不僅僅是執失紹德瞠目結舌,就連房俊也被驚了個呆!
這一腳的力量,何等狂暴?!
那麼大一個活人,百來斤的重量,在他腳下就好似一個破麻袋一般……
此時天色早已大亮,日頭老高,附近百姓商賈小販腳夫雲集,都背著忽如其來的一聲大響嚇了一跳,待到見從屋子裡飛出去的段二,頓時好奇心起,呼呼啦啦的圍攏過來看熱鬨。
“這人是被丟出來的吧?”
“誰乾的呀?這也太狠了!”
“嘶……這整個胸骨都塌陷下去,想來已經全都碎了,這得是多大的力氣?”
“有氣兒沒氣兒?”
“有什麼氣兒啊,都這樣了,還能活麼?”
“咦?還沒死透啊,瞧瞧,手足還能動彈呢!”
“這人……瞅著麵熟啊,唉,誰來認認,是不是安國公府的段二啊?”
“沒錯,就是他!這個混蛋平素橫行霸道,相中了人家賣豆腐腦的娘子,死纏爛打的,今日這是遭了報應吧?活該!”
“活該倒是活該,可弄死了安國公府的家奴,想來這位好漢也不好過啊!聽說這段二在安國公府很是有些地位,那位九江公主殿下甚為器重,現在被人打成這樣,豈能善罷甘休?”
“是從那店鋪裡摔出來的,那牆上還有一個洞呢,走走走,去看看到底是哪路英雄……”
“同去,同去!”
……
呼啦啦,一大群人就跑到店鋪門口,也沒敢進去,就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往裡張望,先是見到了手足無措的執失紹德,接著,便看到執失紹德麵前安坐如山的房俊……
“娘咧!原來是二郎回來了!”
“就說麼,這段二乃是安國公府上的家奴,等閒誰敢將他往死裡打?既然
是二郎回來了,這兔崽子也就蹦躂到頭兒了!”
“誰說不是呢?這廝仗著安國公府的權勢,橫行霸道無法無天,彆人或許會忌憚他背後的主子幾分,可二郎卻不會慣著他!”
“也是這婦人命好,段二這孫子幾經逼迫,若非恰好趕上二郎回來,隻怕用不了幾天就得從了他,否則就是個家破人亡的結局……”
門外,圍觀者嘰嘰喳喳的議論,各個一臉興奮。
好久沒就見到房二郎耍棒槌了,此時居然都有些期待,尤其是這棒槌砸的乃是威名赫赫的安國公府,讓眾人看得那叫一個過癮!
這才是房二郎的作風啊!
像是那些個紈絝子弟欺壓良善,算的什麼東西?
就得是房二郎這樣,要懟,就挑頂硬的懟!
……
店鋪內。
房俊站起身,從桌子後邊踱著步子走到執失紹德麵前,淡然道“安國公府真是了不得,不僅敢陷害百戰餘生的老兵,還敢當中刺殺於某,怎麼,想造反呐?”
執失紹德都快嚇死了!
這帽子一個比一個大,我腦袋小,頂不住啊!
非但是他頂不住,就算是他爹、他娘一起上,那也頂不住!
連忙辯解道“二郎誤會,非是這般……”
“啪!”
房俊揚起手便是狠狠一個嘴巴善在他的臉上,怒喝道“怎麼著,汝這意思,是某願望汝?”
執失紹德被打得有些懵,捂著火辣辣的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房俊,吃知道“你你你……憑什麼打我?”
房俊一抬手,嚇得他“哎呀”一聲,就要往旁邊躲。
“給老子站直了!敢躲,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拽著你進宮,彈劾你家意欲謀反?!”
執失紹德嚇得趕緊站定,張口道“二郎勿惱,此乃這奴才自作主張,與吾無關……”
“啪!”
房俊出手甚快,又是一個大嘴巴狠狠的扇過去,打得執失紹德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而後冷聲訓斥道“有錯就得認,挨打要立正!縱容家奴陷害忠良,不知悔改仗勢欺人,汝再敢狡辯,信不信某今天就替安國公清理門戶?”
可憐執失紹德三十多歲的人了,被房俊孫子一般教訓,說打就打,說罵就罵,連一句辯解的話都不敢說,更彆說躲了……
房俊的手勁兒多大?
執失紹德臉上很快紅彤彤的腫脹起來,連眼皮都腫起來,心裡憋屈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