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隋唐,以及其後的宋元明清,儒家則徹底淪為統治者的裹腳布,為其專製統治鼓吹呐喊,往往越是名氣大的宿儒,越是毫無節操,將儒學精義閹割得麵目全非,也不怕死後下了黃泉,會不會被他們的祖師爺爺孔老夫子一個個的都給剁了!
比如那位鼓吹“存天理,滅人欲”的大儒朱熹。
這位深受後世儒家敬仰大儒,活著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如納尼姑為妾,和媳婦有糾葛,想吞並兄弟家的財產……汙點滿滿。這其中可能會有一些不儘不實,卻也絕非空穴來風。
朱熹在浙江為官,鼓吹他的理學,反對者甚眾,其中最堅定的反對者便是唐仲友。朱熹麵對這位反對派是如何做的呢?不是在經學之上將其擊敗,因為他做不到,人家唐仲友乃是主張義利雙行、王霸並用的永康學派的砥柱,學問冠蓋天下,於是,朱熹便利用手中的權力,陷害誣蔑、打擊報複。
抓捕台州營妓嚴蕊,目的是要嚴蕊“招供”,說出和唐仲友的傷風化之罪,如此就能構陷唐仲友,結果“兩月之間,一再杖,幾死,”嚴蕊卻寧死不從,鬨得沸沸揚揚,朝野皆知,就連皇帝都看不下去了,讓嶽飛後人嶽霖任提點刑獄。經過審訊,發現無稽之談,然後釋放嚴蕊。
嶽霖問其歸宿,嚴蕊本是犯官之後,闔家被誅,此刻已然無路可去,於是,這位頗有才華的女子寫了一首詞……
“不是愛風塵,似被前緣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賴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這是何等的淒涼,何等的無奈?
朱熹不僅是人品不行,其宣揚的理學,在宋朝也不受歡迎,在明朝影響有限,令其迸發出最燦爛光輝的是在清朝。滿清那位麻子大帝看到了朱熹的理念,頓時如獲至寶,大加推廣。
當然,朱熹的理學雖然在宋明之時不受主流學術界的歡迎,卻也絕非是其後人們所熟知的那般模樣,清朝數位皇帝孜孜不倦的推廣理學,取其糟粕,棄之精華,隻是為了統治罷了……
房俊嘴裡沒說話,神情卻是鄙視不屑。
未幾,幾名國子監學生快步拿來筆墨紙硯,房俊命其就將宣紙鋪在石階儘處的平坦處,磨好墨,拿起毛筆飽蘸墨汁,筆走龍蛇,一揮而就,一篇文章躍然紙上。
而後,將毛筆擱在硯台之中,衝著孔穎達以及馬嘉運一抱拳,道“小子所學有限,作文一篇,還請諸位師長斧正。隻不過,若是這篇文章不足以鐫刻於這塊青石之上,那麼,諸位也請歇歇吧,彆費力氣了,不鐫刻也罷……”
言罷,頷首致意,轉身順著石階走下山坡。
渾然不顧身後一片訓斥喝罵,就好像是超級英雄那般,絕不回頭看爆炸……
聿明雪乖巧的緊隨其後,亦步亦趨。
小姑娘不是沒見識的,在長安這麼長的時間,與其祖聿明老頭時常拜會諸位大儒,深知這些人的學識、身份、地位,然而房俊麵對這些倚老賣老的大儒之時所展現出來的強勢和風采,足以令她心生仰慕。
女孩子,總是會不知不覺的崇拜強者,哪怕隻是表麵強者……
而在他們身後的石階之上、青石之旁,一種宿儒被房俊囂張的言辭和舉止氣得鼻子都快冒煙兒了!
“豎子!簡直不知所謂!”
“天下持才傲物者不知凡幾,卻從未有如此狂妄之人!”
“老朽一生治學,桃李無數,焉能受此羞辱?”
“房玄齡怎地教出這麼一個混賬兒子?”
“有辱斯文!”
……
一群宿儒氣得不行,紛紛頓足喝罵,然而房俊頭都不回,隻留給他們一個寬闊瀟灑的背影,令他們無可奈何。
除去喝罵幾聲,還能怎地?
當真去房府上門教訓人家一頓?
開玩笑!
縱然沒見房俊,但是在長安這一畝三分地生活,也必然聽過房俊的名號。他們這些大儒倒是依仗著年紀、資曆、地位,不怕房俊會將他們如何,但是誰家裡沒有幾個官場上廝混的後輩?
按著傳聞中這廝睚眥必報的棒槌性子,或許受了氣之後拿自己這些老家夥沒辦法,卻極有可能將氣撒到自家後輩身上……
唯有孔穎達與馬嘉運,二人俯身看著地上那一篇墨跡淋漓的文章,一臉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