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雙方戰鬥力差距一經接觸,便頓時顯現。
衛鷹等人都是房俊的部曲家將,跟隨房俊南征北戰橫行域外,豈是獨孤成那等守城兵卒可以相比?高句麗武士可以用匕首刺死守城兵卒,但是在衛鷹等人麵前,卻連近身都做不到。
高下立判。
衛鷹等人步步緊逼,將長孫郎君等人逼退至街邊牆角,大聲喝道“放下武器,速速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格殺勿論!”其餘部曲一起大吼,聲勢赫赫,一股疆場之上屍山血海之中蹚出來的霸烈氣息雄渾無儔,哪怕人數不足十,卻也硬生生營造出一種大唐陌刀陣“如牆而進,人馬俱碎”的霸氣!
高句麗武士再是悍勇,也不可能在這些百戰悍卒手底下討得了好。
命令那些死士貌似衝鋒可以,但是輪到他自己,生死之間的大恐懼卻無法跨越過去。
他又不是真的死士……
咽了口唾沫,高句麗武士心虛的問長孫郎君“怎麼辦?”
長孫郎君也有些腿軟,不過硬挺著問道“吾乃長孫家子弟,奉家主之命出京辦事,爾等何人,光天化日居然當眾行凶,沒有王法了嗎?”
他摸不準這些人的來路,希冀於能夠抬出長孫家的名頭予以震懾。
可偏偏這長安城中誰都對長孫家有所忌憚,偏偏房俊沒有……
衛鷹冷笑一聲“吾不管汝是不是長孫家的人,爾等行蹤詭異、動機可疑,吾奉吾家二郎之命前來緝拿,識相的就老老實實束手就擒,吾等將汝押赴京兆府審訊,若當真是長孫家子弟,自然還爾等一個清白,若是負隅頑抗,那就休怪吾下手狠辣,格殺勿論!”
長孫郎君這才知道,這些莫名其妙出現的人,居然是房俊那廝的手下……
可他就搞不明白了,自己怎地會被房俊的部曲給盯上?
更莫名其妙的是,如今的房俊既不是兵部侍郎,更不是京兆尹,就算有帝國細作滲透潛入長安,與他一個書院的司業有個毛的關係?
簡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可現在自己這隻過街老鼠偏偏就被這條混不吝的惡犬給逼到了牆角,特麼上哪兒說理去?
長孫郎君也不是綿羊的性子,曾經就陰狠無比,如今遭逢巨變更是使得本性磨礪得愈發暴虐。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他寧願在此戰死,亦不願最終落入房俊等人手上!
咬了咬牙,手握著匕首,就待從高句麗武士身邊衝過去,他現在流亡天涯、有家不得歸,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早已厭倦了,與其落入房俊等人手中受儘折磨羞辱,還不如此刻轟轟烈烈的血染腳下這片黃土,魂魄留在此地,常伴鄉梓。
就在此時,身後猛地一陣人聲吵雜,數十名長孫家的武士、家仆、腳夫拎著武器棍棒蜂擁而至。
“娘咧!吃了豹子膽,敢在吾長孫家的地盤撒野?”
“房二了不起啊?在彆的地方儘可由著你猖狂,但是在長孫家,那個瓜慫也得跪著!”
“兄弟們,房家的人欺上門,豈能任由他們囂張?”
“沒錯,然他們抓了我們長孫家的人,往後大家夥還怎麼在這西市裡頭混生活,還哪裡有臉麵去見家主?”
“打折他們腿!”
“打!”
……
卻是長孫家貨棧之中的人聞訊趕來,見到房家人如此囂張,哪裡還按捺得住?
拎著五花八門的武器就衝了上來,頓時便將衛鷹等人團團圍住。
衛鷹一看不好,當機立斷,大吼一聲“撤!”手裡橫刀舞成一團刀光,無人敢靠近他周圍三尺之內,領著同伴且戰且退,很快脫離戰團,撒開腳丫子一溜煙兒的便跑個沒影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