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李泰都給氣笑了,一把將他的手打開,訓斥道“你這廝當真無禮之極,納妾與否乃是你自家事,隻要說得通城陽,自去娶回家便是。可你自己在城陽麵前矮一頭,哪有求著妻兄幫你的道理?既然今日話說到這裡,本王不妨警告你,若城陽同意,你納多少個妾都由得你,可若是城陽不同意,你敢讓她受委屈,本王就不得不教訓你!”
房俊在旁邊笑嗬嗬的補了一句“勿謂言之不預也!”
李泰撫掌大笑“正是如此!”
杜荷自覺受了委屈,不滿道“殿下,厚此薄彼何至於此?你自己除了正妃側妃,不還是美妾成群?有哪一個是經過魏王妃同意才娶回來的?”
未等李泰說話,旁邊一直乖巧安靜的晉陽公主蹙蹙眉,嬌哼一聲,清聲道“貪花好色,無恥之徒!”
杜荷……
小公主你這就過分了啊!
你哥哥、你姐夫娶了一個又一個,你不言不語的,我這邊一個都娶回來,僅隻是想想,就被你冠以一個無恥之徒的罵名?
他覺得有些委屈“殿下,您不公平。”
晉陽公主可不會給他好臉色,淡淡道“你要公平,那不妨回去給城陽姐姐一紙和離文書,從此一彆兩寬、各自歡喜,你就算是娶一百個小妾,誰有會管你呢?”
杜荷……
居然沒發現,這位小公主青春淑麗的外表之下,居然隱藏著一張刀子嘴……
一旁的高陽公主已經笑得捂肚子,看著杜荷窘迫的表情,趕緊拉著晉陽公主的手,笑道“讓他們男人在這裡胡吹大氣吧,咱們去看看長樂姐姐,也不知身子好了一些沒有。”
“哦。”
晉陽公主乖巧起身,兩姊妹對三個男人鞠躬施禮,便攜手退走。
長樂公主染了風寒,今日身子有些不爽利,便在臥房之中歇息……
待到兩位公主走遠,杜荷這才鬆了口氣,抱怨道“殿下你瞅瞅,晉陽公主這態度也著實過分了吧?想當年她不大一點兒的時候,那微臣也是各種各樣的禮物隔三差五的就往宮裡送,變著法兒的哄她高興,結果呢?陛下這麼多的駙馬,這位卻獨獨之稱呼房二一聲‘姐夫’,餘者就好似旁人一般……簡直過分!”
對於這話,李泰倒是深以為然。
如今在皇族內部,房俊已經算是某種程度引起了“公憤”,正是因為父皇最寵愛的兕子對於一眾駙馬的稱呼與態度,實在是差彆太大。都是父皇的女婿,長樂與城陽更是兕子的嫡親姐姐,可無論是當年的長孫衝,亦或是如今的杜荷,都不能得到兕子的青睞。
在她口中,“姐夫”這個稱謂獨指一人,那就是房俊,餘者要麼以官職相稱,要麼就乾脆直呼其姓,稱作“某某駙馬”……
這些駙馬都是勳戚之後、世家子弟,平素更是前呼後擁、備受尊崇,結果卻連一句“姐夫”的稱呼都輪不上,豈能不心存怨氣?
這股怨氣自然不敢向兕子發泄,自然而然的由房俊承擔了……
但是李泰也知道,彆的駙馬親近兕子的原因,有一大半是因為父皇寵愛她,想要借助她而向父皇表示親近,唯獨房俊卻是當真將兕子視若己出,當成自己的親妹妹、甚至親閨女來對待。
那種誠摯而深厚的感情,是絕對不可能作假的。
李泰便勸慰道“你又何必羨慕這一點呢?人與人之間,其實就是相互的,你對彆人真心實意的好,彆人自然感受得到,也會予以相應的回報。你自己虛情假意,又怎能苛責彆人真心相待呢?”
杜荷雖然酒氣上臉,卻沒有醉,聞言有些尷尬。
又聊了一陣,但席間氛圍已經不似先前那般融洽,杜荷被李泰給教訓了一頓,神情之間難免尷尬,說話也吞吞吐吐,思前想後。
房俊便將酒杯端起,笑道“某身上有傷,不敢多飲,這一杯飲儘便各自回房安歇吧。”
話題被杜荷與李泰給聊死了,氣氛就差了很多,再喝下去也沒什麼滋味,李泰與杜荷便一起舉杯,三人一飲而儘,散了酒席。
房俊出了偏廳,又內侍撐傘跟在身後,徑直進了後院,往長樂公主的住處走去,既然高陽與兕子都在長樂那邊,自己也毋須避諱什麼,去探視一番長樂公主的病情,否則難以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