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琥、侯莫陳雰趕緊領命“末將遵命!定當維係河西之安定,嚴防敵寇之覬覦,確保河西之暢通。”
河西乃是通往西域之要道,不僅關乎著絲路之暢通,如今更肩負著整個西域的支援通道,若是被敵寇貢獻,致使西域孤懸於外、與長安隔絕,他們便是失職之罪,殺頭都有可能。
經曆一場大戰,他們二人對於房俊可謂敬畏有加,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慢待。
但心裡難免扼腕嗟歎,都是河西諸郡之守將,大戰來臨之時他們麵對被房俊委以固守後陣的尉遲寶環幸災樂禍——房俊自大驕狂,築起一座堡壘就叫囂著將吐穀渾大軍堵在大鬥拔穀不得寸進,怎麼可能呢?而尉遲寶環被予以重任,更是意味著一旦戰敗,就必須要背負嚴重之失職。
可誰能想到,往昔縱橫青海湖的吐穀渾鐵騎在堡壘麵前撞得頭破血流,數萬精銳被右屯衛的火器打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一戰便全軍崩潰,四散奔逃,尉遲寶環更是硬生生頂住了兩萬吐穀渾先鋒軍的狂攻,確保後陣不失,立下大功。
眼下尉遲寶環已經趕赴長安敘功,不出意外勳位定然往上升一升,搞不好一個男爵都能撈到手……
兩人嫉妒得眼睛發紅。
房俊在馬上頷首道“希望二位將軍知曉輕重,雖然隻是駐守河西諸郡,但隻要能夠確保河西安定、道路暢通,亦是大功一件。本帥素來款待麾下將士,皆是自然不吝於獎賞,定會親自為二位請功。可若是使得河西失陷,那時候也休怪本帥翻臉無情!”
“喏!”
一番敲打,段琥、侯莫陳雰兩人戰戰兢兢,哪裡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之意?
房俊這才看向裴行儉,問道“大軍可否集結完畢?”
裴行儉肅容道“隨時可以開拔。”
房俊抬頭望著隨著秋風烈烈吹響的旌旗,整齊一眼望不到邊的軍隊,振臂大呼道“開拔!”
“開拔!”
麾下親兵齊聲大呼。
“嗚嗚嗚”
悠長的號角聲在河西之地的曠野上鳴響,隨著鼓蕩的秋風直入雲霄,傳遍四野。
無數大唐虎賁頂盔貫甲、士氣高漲,邁開大步向著西域進軍。
那裡,即將上演一場抵禦外侮的曠世大戰,若是失敗,則丟城失地、社稷動蕩,若是勝利,則功勳赫赫、高官顯爵、名垂青史!
自古以來,中原大地便飽受外族之欺辱,時不時生靈塗炭、倍受屈辱。然而生存在這片土地上的漢家兒郎,卻從未曾有過屈服。無論多麼強大的敵人,都敢於直麵戰爭,即便拋頭顱、灑熱血,馬革裹屍魂喪他鄉,卻永不會退縮半步。
一代又一代的漢家兒郎,胸膛裡燃燒著對於這片土地的熱愛,鼓蕩著家國天下的情懷,一次又一次麵對強悍異族的刀槍劍戟、堅船利炮,發起悍不畏死的衝鋒。
人皆怕死,然死有輕於鴻毛,有重逾泰山。
為了家鄉故土不被異族之鐵蹄踐踏,為了父母妻兒不被禽獸之敵寇淩虐,為了漢家之傳承不會斷絕,每一個炎黃子孫都不曾愛惜自己的生命,更不會麵對強悍之敵人搖尾乞憐。
每當有敵寇入侵家園,亦或是阻擋華夏之統一,便會有無數熱血澎湃的兒郎奮勇爭先、勇敢殺敵,以一腔熱血,維護家國之尊嚴、民族之繁衍。
炎黃子孫崇尚和平,卻從不懼怕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