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蘇定方對淵男生道“汝父子作惡多端、悖逆暴戾,陛下起兵之初便曾昭告天下,定要將汝父子明正典刑、匡扶正朔。不過眼下見你能夠棄暗投明,尚有廉恥之心,更有忠誠之意,其情可嘉。但想要洗淨罪孽,單單如此尚且不夠,還需立下大功才行。”
淵男生心領神會,起身施禮道“在下明白!在下願為唐軍引路,前往百濟邊界追回高句麗傳國璽印!”
他也是有幾分小聰明的,自己說到底乃是淵男產的親兄長,若說帶兵前去追殺自己的弟弟,這種事好說不好聽。若是隻說“追回璽印”,則事情大不一樣,至於“追回璽印”的同時會否使得淵男產喪命……即便會如此,那也大多是巧合而已。
蘇定方自然不願與他爭這麼一點口舌之利,
他對習君買道“你即刻點齊兵馬,隨淵男生前往百濟邊界,無論如何,定要將高句麗璽印取回,否則後患無窮!至於期間如何行事,你可謹慎斟酌,毋須請示。吾唯有一個要求,追回璽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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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君買單膝跪地施行軍禮“末將尊令!”
抬起頭時,看著蘇定方的眼睛,蘇定方略微頷首。
習君買便明白了……想要投降唐軍,還想著要保存名聲?
美得你。
高句麗王宮之內有多條密道,但是甚少通往城外,大多都是在城中某一隱秘之處。淵男產與劍牟岑帶著數十兵卒自密道中走了小半個時辰,才從另外一頭鑽出,四周大量一番,發現就在南門附近。
耳畔炮聲隆隆,顯然唐軍的攻勢依舊猛烈,不過南門這邊戰況並不激烈,或許是遠離城中王宮,也或許是唐人“圍三缺一”的戰略,所以眼下相比西城還算平靜。
當然也隻是相對而言,城門外唐軍架起火炮不斷轟擊城池,漫天大雪之下隻見到人影幢幢,看不真切到底有多少人。
劍牟岑不敢怠慢,出示自己的腰牌印信,彙合了城門內一支千餘人的部隊,在守城兵卒疑惑的目光之下將城門打開一道縫隙,然後陡然殺出。
城外的唐軍已然猛攻了一陣,不見高句麗軍隊出城迎戰,自己那邊也缺乏足夠的兵力強攻城池,便隻是不緊不慢的發炮。陡然見到一股高句麗軍隊從中殺出,登時嚇了一跳,待到急忙組織攔截,卻已被殺入陣中。
唐軍倉促應戰,高句麗軍則誌在突圍,自然難以阻擋,任由這一股高句麗軍隊殺透陣列,突圍而去。
唐軍不肯罷休,隨後追趕。
淵男產與劍牟岑殺透敵陣突圍而出,便向著南方亡命奔逃。這一帶的地形他們非常熟悉,數月以來連降大雪天地茫茫,他們鑽山溝翻山嶺,幾個時辰之後便將唐軍擺脫。
自己也累得不行,淵男產便提議尋一個背風之初,暫且歇息。
劍牟岑自無不可,回頭見到雪花飛舞天地茫茫,敵軍一時片刻不能追至,便在一處山坳之中下令歇息。
淵男產拿著水囊喝了一口烈酒,見到劍牟岑先是讓心腹親衛站在不遠處遮擋風雪,也與其它兵卒隔開,然後才走過來與自己並肩而坐,便將手中水囊遞過去,讓劍牟岑也喝一口。
待到劍牟岑一手來接水囊,淵男產陡然覺得後背一陣劇痛,有銳器刺入自己後心,驚駭之下正欲大叫,劍牟岑欲接水囊的那隻手已然捂住他的嘴,刺入後心的銳器一陣攪動,疼得淵男產劇痛難當,身體劇烈掙紮。
劍牟岑一手捂著淵男產的嘴,起身將他壓在身下,另一手握著一根羽箭狠狠刺入淵男產臟腑之內,然後鬆手,掐住淵男產的脖子,待到淵男產憋得滿臉漲紅,身體慢慢軟下去,瞳孔渙散,這才驚叫道“三公子,你怎麼了?”
周圍人都沒有注意這邊,且因為彼此之間有劍牟岑的親衛阻擋,此刻聽聞聲音,這才趕緊起身圍攏過來,見到淵男產倒在地上,劍牟岑似在施救,登時都大吃一驚。
“三公子怎麼了?”
“哎呀,好多血!”
“弩箭!三公子中了唐軍的弩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