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炮擊而導致混亂的關隴軍隊陣列渙散、人心恐慌,雖然得到了長孫嘉慶的命令,但一時之間哪裡來得及收攏軍隊?結果便是右屯衛的騎兵組成鋒失陣,猶如熱刀切黃油一般輕易破入關隴軍隊前陣,恣意狂暴的殺戮。
“具裝鐵騎!”
“是具裝鐵騎!”
關隴兵卒起先的時候還予以反抗,但是發現這支騎兵人馬俱甲、刀槍不入,這才驚恐的發現對方居然是不可匹敵的具裝鐵騎!
恐慌在一瞬間擴散、增強,隨著具裝鐵騎的衝鋒,前陣的關隴兵卒好似退潮的潮水一般向後倒湧席卷,沒命奔逃。
具裝鐵騎狂暴的衝鋒,所至之處刀光閃亮,殘肢斷臂四下拋飛,無數兵卒好似稻草人一般恣意殺戮,鮮血成河。
無可抵禦。
即便是左屯衛那等正規軍,麵對右屯衛具裝鐵騎衝鋒的時候亦是丟盔棄甲、一敗塗地,更何況是眼下這些烏合之眾?
具裝鐵騎組層的鋒失陣就好似一支巨大的箭簇,狠狠的紮進關隴軍隊陣營之中,所至之處,瘋狂殺戮。
遠處的長孫嘉慶眼見前陣已然徹底崩潰,無數潰兵哭號著向後潰逃,眼瞅著就將自己的軍隊也給撞散,頓時目眥欲裂。麵對這種鐵騎衝鋒,最好的辦法便是紮緊陣列,咬著牙死死的抵住,待到其衝鋒之勢已竭,再一擁而上予以包圍,一點一點的啃下來。
一旦被其衝散戰列,再多的軍隊也隻能如同被野狼驅趕的羊群一般四散潰逃,最終被撕碎吞掉。
長孫嘉慶在馬背上大吼“督戰隊列陣,但有後退潰逃者,殺無赦!”
“喏!”
身後數十名頂盔貫甲的督戰隊兵卒聞言上前,列成一線,堵住潰兵後退的路線,但凡有潰兵近前,二話不說,手中橫刀劈頭蓋臉就是一刀。半盞茶不到,數百潰兵橫屍當場,終於將潰兵震懾,再也不敢沒頭沒腦的潰逃。
長孫嘉慶見到局麵穩住,這才揮舞著橫刀。大叫道“隨吾殺敵!”
身後數萬長孫家嫡係軍隊緊隨其後,煙塵滾滾的向著迎麵而來的具裝鐵騎殺去。
“轟!”
兩支軍隊猶如奔騰呼嘯的洪峰一般狠狠的撞在一處,一時間鮮血迸濺、殘肢橫飛。具裝鐵騎的確更加適合衝鋒,無堅不摧、霸道強橫,但關隴軍隊人數太多,數千人蝟集在戰場上人擠人、肩挨肩,前邊的兵卒被橫刀斬殺、被鐵蹄踐踏,後邊的袍澤卻兀自不知,繼續向前,導致陣亡的兵卒被雙方踐踏,早已變成一堆堆肉泥。
戰況極其慘烈。
卻也成功抵消了一部分具裝鐵騎的衝鋒之勢力,使其攻勢受阻,難以發揮強大的衝鋒優勢。
長孫嘉慶心中大喜,連連呼喝著指揮兵卒壓上,隻要死死將具裝鐵騎纏住,迂回兩翼的部隊便可以完成合攏,將其包圍起來,插翅難逃。
能夠正麵殲滅房俊的主力部隊,這是何等榮耀的大功?隻要想想就令人亢奮得顫栗。
……
高侃一身鐵甲騎在同樣覆蓋鐵甲的戰馬背上,手中一杆長槊上下翻飛,前一刻橫槊將一個敵軍掃落馬背,下一刻便猛地紮進一個敵軍的胸膛,手腕一抖,將敵人的屍體挑飛,遠遠的落在敵陣之中,砸倒幾個敵兵,一陣人仰馬翻。
前後左右敵軍越聚越多,即便地麵上已經被鮮血浸透,處處橫屍遍地,依舊紅著眼睛嗷嗷叫著衝上來。
高侃卻半點不慌。
他從不輕敵,但也的確未將眼前這些關隴兵卒放在眼裡。缺乏訓練、軍械簡陋、士氣低迷……這樣的一支軍隊,縱然有百萬之數又算得了什麼呢?不過是一群待宰之豚犬而已。
馬槊將一個敵兵刺死,見到周圍密密麻麻的敵軍圍攏過來,非但不退反而大吼一聲“兒郎們,隨吾衝陣!”
長槊一揮,朝著敵人密集之處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