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士及續道“何謂質量?相貌,氣質,身份,如此而已。以房俊的身份地位,再是天香國色、風情萬種之女子也看得厭了,沒什麼好稀罕的,所以這廝一貫往身份這一層琢磨。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便是說同樣一個女子,身份之不同,往往能夠帶給男人更多的愉悅……”
劉洎這才恍然。
居然與自己對房俊的看法不謀而合……
但嘴上肯定不能這麼說,臉色一板,義正辭嚴道“郢國公此言差矣,越國公少年豪傑,最是守身養性,豈能覬覦丹陽公主?絕無可能!”
“嘿!”
宇文士及何等人物?
一看劉洎的神情做派,馬上明白他心中所想,遂低聲笑道“素聞房二那廝如今代表東宮軍方,與侍中你一貫不睦,針鋒相對。若是捉到房二之痛腳,將來局勢穩定之後以此為把柄對其彈劾攻訐,定能狠狠打擊其囂張氣焰,老夫亦是樂得旁觀,哈哈。”
高祖皇帝養育不少公主,其中丹陽公主堪稱絕色,自幼便養成了眼高於頂的毛病,故而當年李二陛下將她下嫁薛萬徹才會百般不願。而房俊少年豪傑,文采斐然武功煊赫,堪稱後起一輩當中的中流砥柱,此等人物,丹陽公主豈能不動心?
而房俊看似沒有廣納妾室,但對於長樂公主之覬覦由來已久,可見其與旁人不同,等閒庸脂俗粉看不入眼,最是喜好追求身份所帶來的刺激。
妻姐刺激,姑姑豈不是更刺激?
這兩人乾柴烈火,一經接觸,極大可能擦出火花。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這兩人做出傷風敗俗之事,傳到薛萬徹耳中,豈肯善罷甘休?
這個劉洎看上去儒雅守禮,實則卻是個陰險之人呐,很好……
他與房俊私交不錯,但是如今各為其主,卻也願意見到房俊因為道德敗壞而導致聲威大跌。
先前巴陵公主那一樁子事兒尚未洗脫清楚,若是再添一筆與丹陽公主的風流韻事,房俊將來入閣之路便基本可以斷絕了。
沒有這樣一個強勢且對關隴身懷敵意之人執掌朝政,對於關隴未來數十年間休養生息、養精蓄銳實在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消息……
兩人對對方的心思心知肚明,默契的住嘴,再不多說。
用過午膳,劉洎告彆宇文士及,在宇文士及派遣的一隊兵卒帶領之下出了延壽坊,抵達丹陽公主府。到了門前道明來意,門前侍衛急忙入內通稟,須臾回轉,打開中門,請劉洎入內。
正堂之內,劉洎見到丹陽公主,上前施禮之後落座。
丹陽公主讓侍女奉上香茗,關切問道“是郎君派人前去拜托越國公,進而太子哥哥派劉侍中您前來?”
劉洎觀察丹陽公主神情,心中不由暗暗稱讚。
一雙柳葉眉細長彎曲,雙眸清澄透亮,肌膚白裡透紅,宮裝領口出露出一截雪白纖長的脖頸,纖細的身姿隱藏在宮裙之下,隱隱見到線條柔順,風姿綽約。
即便年逾三旬,已經過了女人最為鮮嫩的年紀,但整個人反而多了幾分熟美風姿,溫柔婉約,堪稱極品。
連自己都難免心旌搖曳,就不信房俊守著這麼一個女人能忍住不下嘴……
從懷中將太子書寫的信箋交給丹陽公主,劉洎恭聲道“的確如此,這是太子殿下的書信,請殿下多多準備一些日常衣物,這就隨同微臣前往內重門,不然關隴那邊指不定什麼時候反悔,事情便難辦了。”
丹陽公主接過信箋,纖長如玉的手指捧著信紙看了一遍,婉約的黛眉微微蹙起,有些為難“本宮一個婦道人家,貿然前往右屯衛大營,難免有些唐突,不太合規矩……”
心中有些忐忑,對於房俊的名聲,她自然有所耳聞,若是去了右屯衛大營,那廝覬覦她的美色因而用強,自己又該如何是好?薛萬徹那個傻子也是糊塗,自家妻子這般花容月貌,卻要拜托一個名聲不好之人接過去在眼皮子地下暫住,這不是將她往火坑裡推麼?
偏偏太子書信在此,又拒絕不得,難免有些氣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