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許慶書竟然這樣對她說著,然後看著她,“做人果然不能太貪心,上蒼已經給了我們一扇門,就不要再去奢望多開一扇窗。”
這樣說著,他歎了一口氣,對著許雲霜皺了兩下眉頭。
做完這一切後,他頭也不回,轉身跟著大隊走了。
“等等,我還想問你一句話,”吳杉杉在他背後追問道,“你為什麼不選雲霜?”
許慶書腳步突然頓了一下,他嘴角抽動:
“有些事,注定隻能讓男人來承擔。”
吳杉杉剛要再說,許雲辰突然開口了:“其實父親所得到的培育之法,並不是很完整,危險性很高”
她終於無話可說,看向許慶書的眼神,頓時複雜起來。
即便是被貪婪所蒙蔽,仍然能考慮得那樣周全麼?
一個前途確定的侄女去做家業的保障,而一個更聰明的兒子,去開拓未知。
難怪聞人升會對聞人德講的那個故事,“磨刀不誤砍柴工”什麼的,會是那種反應,好一對父子倆
這時,劉巡察衝幾人點點頭,跟了過去。
一切都結束了
眾人看著這一幕,長出一口氣,心中浮現出一個共同的念頭。
“等等,我還有話要說,聞人先生,救命啊!”一個哀嚎的聲音,突然從被黑衫人押走的長長隊伍裡傳出來。
眾人頓時訝然,立刻朝隊伍看過去。
隻見一個被蒙著頭的男子,正竭力掙紮著,但很快就被兩旁的黑衫人牢牢按住。
“聞人先生,我是馮友林。我妹妹馮菁菁,和令尊大有交情。其實我隻是個無足輕重的小卒子,您看在令尊的麵上,一定要來保釋我啊!”
那聲音正是許慶書的幕僚,馮友林所喊出的。
聞人升整理了下頭發,看著眾人詫異的眼神,無動於衷道:“我不認識他,我爸更不認識他。”
果然,聰明人都會給自己留後路啊。
“哼哼,誰知道?沒想到叔叔隻是表麵老實”吳杉杉鄙視道,“我現在真是要擔心了,畢竟大家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
“瞧你說的,我一向都是個老實人。明明能靠臉吃飯,偏偏要和彆人拚才華。”聞人升十分無奈道。
“嗯,你是能靠臉吃飯,不過靠的是臉皮”吳杉杉不屑道。
許雲霜沒有說話,隻是注視著遠去的隊伍,眼神中露出一絲悲傷。
許雲辰卻看著吳杉杉和聞人升,若有所思狀。
沒過多久,幾人收拾心情,然後坐車離開了這處荒廢的廠區。
遠處,隱隱傳來挖掘機的轟鳴聲。
看來,這處廠房荒廢的時間,也不會太久了。
兩輛車,一輛紅色跑車,一輛奔馳,一前一後,在西去的公路上開著。
公路正在整修拓建,藍白色的柵欄,將路麵封閉掉一半,因此兩輛車開得都有些慢。
奔馳車上,一個職裝女性正在穩穩地開著車,許雲辰姐弟坐在後排。
“姐姐,這次的事,可是多虧聞人大哥了。”許雲辰語氣有些輕鬆地說著。
“辰弟,大伯的事,真是抱歉。”許雲霜聲音有些低沉。
“不用抱歉,事情是我提出的,和霜姐無關。我早有心理準備,再說相比我們看過的那些事,這個結局其實已經很好,”許雲辰寬慰一句,然後轉移著話題,“倒是我看聞人大哥,似乎對姐姐很關心的樣子。”
“那隻是因為我是他的學生吧。”許雲霜抬頭看向前車窗。
“好像不是那樣,”許雲辰隨意地說道,“其實吧,弟弟我也是男人哦,男人嘛,對於主動又漂亮的女人,總是難以拒絕的,但又未必會多用心。”
“是這樣嘛?”許雲霜不置可否,隻是眼神中的悲傷,更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