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施展的並不是宗師級預言術,隻是大師級的。
如果常規手段在一月內還不能找到的話,才能使用宗師級預言術。
因為宗師級預言術施展的成本也很高,用後的冷卻時間也相當長,並不能當做常規尋人手段。
兩個逃亡者,年齡都是34歲,都是男子,一個叫褚彤,另外一個叫孔白昱。
而那個旁聽生名叫田邊吉,乍一聽還以為是神州人,其實人家姓“田邊”。
三人其實在去年公開培訓課上就已經認識,屬於好友。
這一次的公開培訓課,兩個逃亡者和田邊吉的關係愈發親密。
通過對周邊人際關係調查以及相關監控的調取,發現這三人經常去一間酒吧喝酒,逃亡者褚彤,就時常說出羨慕田邊吉的話。
聞人升低頭看著一段錄像,正是從那間酒吧包廂裡調出來的。
酒吧老板是個精明人,惟恐有人在包廂裡乾壞事,所以悄悄安裝有監控,不讓客人知道。
錄像中,褚彤喝得半醉,眯縫著雙眼對田邊吉說著:
“田邊兄弟老是羨慕我們是神州人,其實我們才羨慕你。你生下來就是武士長子,直接就能繼承家裡的異種,而且一直保有下去。不像我們這樣,今年還是異種者,明年就是普通人了。”
“哎呀,諸君不知道,其實我過得也不容易。老頭子二十五個兒子,還有兩個兄弟比我更合適激活異種,隻因為我是長子,還有我母族的背景,才得以繼承,”
田邊吉歎氣道,
“現在我隻有來你們這裡上課才能安心,平時在東島操持家業,天天都要擔心我那兩個弟弟。在謀害我這件事上,他們隻有能不能的問題,絕沒有想不想的心思。”
“既然如此,你乾嘛不先下手為強?”褚彤毫不客氣道,“你們東島治安員水平爛得要死,隨便刺激刺激他們兩個,玩個防守反擊不就很好?而且你們缺少精通召靈術的異種調查員,很容易糊弄過去。實在糊弄不過去,還能繳錢請大律師脫罪。”
“不,不,可不能這樣乾。怎麼說他們也是我弟弟,雖然不是一個母親,但我身為長子,總不能做這種違背綱常倫理的事吧?”田邊吉連連擺手。
褚彤嘲笑道:“膽子這麼小,那你就隻能自己受著,怨不得彆人。”
“唉,果然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孔白昱卻是拍拍田邊吉的肩膀,同情道,“田邊兄弟要是天天這麼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倒還真不如像我們一樣,以後當個普通富翁來得舒心自在。”
“還是孔君理解我啊,來,讓我敬您一杯。”田邊吉感激著,拿起一杯酒敬對方。
褚彤聽到這裡,狠狠喝了一口,然後道:“哼,我還是不甘心。為啥咱們就不能學人家東島,玩異種傳家?”
“你說的好聽,咱們本是平民出身,都是靠著巡察司給的公開機會,才能激活異種,拚到34歲終於有現在的豐厚身家,”
孔白昱卻是說了句公道話,
“要真像你說的那樣做,今天咱們彆說和田邊兄弟同席而坐,就是想買大城市的房子都困難。”
褚彤冷笑道:“哼,同席而坐?恐怕也就是截至到今年。到得明年,田邊兄弟就該另找他人喝酒了。”
包廂裡一下沉默下來。
田邊吉見狀,趕忙保證道:“兩位兄長何必說這種話?即便你們變成普通人,那也是神州的富貴之人,我還是要笑臉相迎,怎麼敢做人走茶涼的小人行徑?
“畢竟我家裡不少新開辦的產業,可都要指著兩位兄長開辦的神州公司賺錢。”
“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今朝有酒今朝醉。”孔白昱勸說著。
聞人升看到這裡,心下了然。
人心不足,說的就是褚彤這樣的人。
本為布藝,靠著異種發家致富,還不滿足,還想一輩子擁有,子子孫孫都擁有。
這就是最普遍的人性。
若是對方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大概也就認命了。
現在身邊就有同伴明明不如他,也不是神秘專家,卻能一直擁有異種。
這種心理上的不平衡,足以驅使對方打破所有規矩的約束,鋌而走險。
看明白這人的性子後,倒是可以給對方下個套子,引蛇出洞,守株待兔。
聞人升暗暗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