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看他一眼,不再回話,和這種人,說再多的話,也是白費口舌,說不通的。
隻是這邊陲之地,日後須得讓巡察司想法清理一遍,還是得將細枝末節都統管起來,才不會出現這樣的醃臢之事。
若是放任自流,隻貪圖自己省心,就必然會出現這種情形。
遭受聞人升一番斥責後,兩艘漁船就待在魚群外圍,既不離開,也不敢靠近。
坎當和其他土著回到船艙,以避開聞人升等人的視線耳目。
“可惡,德威!你的主意非但無用,還讓老爺我丟了好大一個麵子,你該當何罪?”坎當對著德威,大發雷霆。
剛才在聞人升麵前,他隻感到心靈上的陣陣壓抑,平時想好的那些強辯之詞,到頭來,隻能說出十之一二。
他想不明白,隻能將其歸咎於德威策略不當,才讓他進退失據。
“老爺息怒,都是小的錯,”德威先是自責,接著轉移話題道,“現在看來,神州的神種者,還是有很多強橫之人。我們若想自立,恐怕會與他們正麵衝突,這對我們很是不利。”
“哼,那你說該如何辦?就剛才那一個人,咱們就抵抗不過。”坎當聽到正事,果然不再計較剛才的丟臉。
“這事也有辦法,讓那些賤民去出頭折騰。總之送死他們去,好處我們得,絕不做第一個出頭鳥,免得被神州人惦記上。”德威開口道。
坎當轉怒為喜道:“嗯,這個主意還算不錯,神州人常常自詡仁義天朝,人人都有機會,賤民也算是他們的子民,看他們管是不管。”
“另外,咱們還可以炮製許多怨念之事,讓他們疲於奔命,那南竺之地,為何他們會放任自立?就是因為那裡怨念雜生,年年都有大禍患,死幾十幾百萬,都不叫什麼事情,反正人家一年就能生養三千萬人。因此他們照看不過來,這才會放任自流。”德威繼續說道。
聽到這裡,身旁那個叫德利的土著趕忙勸道:“不可啊,這樣的事,太有傷天和,會自取報應的,死的可都是我們自己的族人。”
德威不屑道:“哼,左右不過是死些賤民。反正年年生,年年死,都是些野草而已。”
“嗯,這話大有道理,玩硬的肯定搞不過神州人的,隻能來軟的,讓他們煩不勝煩,最後自己放棄。”坎當卻是大為讚同道。
“老爺,您要三思。”德利懇求道。
“少廢話,我看你是被神州人蠱惑了。難道你忘記了,五年前島上出大災,他們整整過去半個月才來救援,那時候我們多死了多少人?他們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一回事。隻有自立,隻有脫離他們的管轄,咱們才能將力量都用在自己身上,而不是將財富輸送給他們,肥了他們,卻瘦了自己。”坎當狠狠斥責道。
德利沒有再說話,他知道老爺被德威這個小人壞了心思,一心向絕路上狂奔。
不僅如此,還要拖著很多無辜的本族人一起去死。
老爺目的,大夥都看得明白,就是想成為一地之主,擺脫神州人的約束,過上幾百年前國主和酋長的生活。
靠著異種給的力量,娶幾百個老婆,生幾千個孩子,世代都是家天下,一怒之下,就可以隨便殺人泄憤
至於什麼為了本族自立,將力量用在自己身上,將財富留下來,全是不折不扣的謊言。
神州人好歹還會照顧族人的基本生存,要考慮麵子,不會弄得太難看。
而國主和酋長,從不會管那麼多下民的死活,隻會顧著自己的權勢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