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父母平靜下來之後,吳連鬆也沒再說什麼話,一雙眼睛,還是盯著手術室。
不過,這對夫妻,顯然都是個精明的,看他幾眼後,竊竊私語幾句,然後西裝男子就走過來。
“老哥,抽煙不?”他笑著遞過一支高檔香煙。
“不會,”伸手不打笑臉人,吳連鬆擺擺手道,“謝謝。”
“其實我也不會,但是在生意場上,不少人就認這個,你總不能放著訂單不要,慢慢地就學會了。喝酒也是這樣,我從來都不喜歡喝酒,還是被迫跟著學會了。”西裝男子當下就和打開話匣子般,硬是攀談起來。
吳連鬆聽到這裡,心情有點複雜。
曾幾何時,他也是煙酒雙全的主,後來碰到她後,就全給戒掉了。
他本想拒絕,不知為何,話到嘴邊,卻是伸手請道:“既然如此,咱們就到那邊坐著聊吧。”
“好,好,正想請教請教老哥。”西裝男子趕緊笑道。
兩人於是在走廊一旁的座椅上,相繼坐下。
鎧甲傀儡看他們一眼,繼續無動於衷地監視著周圍。
這時,中年女子走過來,低聲對西裝男子道:“還有一位兄弟,不叫過來一起坐麼?”
“你這婦人,真是不懂事。那位先生一看就在執行保衛工作,咱們怎麼能打擾人家?”西裝男子低聲道。
“他明明就是個陪床大夫,怎麼說是保安?”中年女子反駁道。
“你就隻會看衣服,你看人家的眼神,冰冷無情,時刻透露著警惕,這就是高級保鏢才有的眼神。”西裝男子不耐煩道。
“這位兄弟說的不錯,那一位的確是保鏢,你們不要去煩他。”吳連鬆聽到這裡,頓時覺得這個西裝男子的確有點本事。
難怪他能支應一個新人異種者的花費。
天行俱樂部那些學員,一年花費都在百萬之上,這完全超過普通人家庭的負擔能力。
所以不少新人異種者都與巡察司簽訂培養合同,成就神秘專家後,在對方那裡工作到一定年限,才能得到自由身。
也有些接受企業或者私人讚助,等於投資性質,投資成功自然大賺,投資失敗就認倒黴。
他們天行俱樂部招收學員,就是一種變相的投資,用相對廉價的優質教育資源,來拉攏一些天才。
“你看看,我就說麼?”西裝男子有點得意,然後又殷勤道,“不知老哥貴姓?”
吳連鬆笑了笑道:“免貴姓吳。”
“鄙人姓花,這是我的名片,老哥一看就是貴人,貴不可言的那種。”花姓男子雙手遞過一張名片。
吳連鬆接過名片,隻見上麵寫著“北荒鬆木采伐運輸有限公司總經理:花尚天”。
還真有緣。
隻不過是彼此相克的惡緣。
好在他並不信這個,所以也就無所謂。
“老哥也是在等移植手術麼?”花尚天繼續找著話題。
吳連鬆點點頭道:“嗯,是有位朋友在這裡接受異種移植,我在這裡守著。”
“那真是巧,我兩個孩子也要進行移植。咱們正好時間錯開,本該是明天的,都是老娘們辦事不細心,和老哥撞在一起,不過這也是咱們的緣分,不這樣的話,也認識不到吳老哥。”花尚天使勁攀扯道。
“好說,好說,咱們的確是有些緣分。”吳連鬆不得不承認道。
異種移植可不是大白菜,雖然不是太稀罕的事,但分散到全國,一個地方幾個月才能有一兩次。
這都能碰到一起,的確很有緣分。
隻是他並不知道,當兩人說到“緣分”時,守在手術室門口的鎧甲傀儡,眼神一冷,掃視著四人,似乎想要暴起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