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普通人看到這一幕,個個麵色恐慌。
他們想說話,嘴巴卻不能動;想搖頭,脖子不能動;想逃跑,身體不能動。
最後隻能用眼神,竭儘全力地表達,不要再來碰自己的意思。
黑衫人隊長目光冷漠,掃視著其他異種者。
那些異種者倒是微微放心,看來這次怪誕之物,在有獵物的情況下,不會浪費力量來對付他們。
物質世界有能量守恒定律,神秘世界也有神秘之力守恒定律。
不管怪誕之物多麼不可思議,力量不可能無限,不然的話,它乾嘛還要去吸收普通人的生命力?
如果真有一種怪誕之物,擁有無限力量,規則可以輕易毀滅世界。
那它注定不可能誕生在這個時空中,因為一誕生,時空本身就破碎了,承受不住它的存在。
它的上限,就是物質世界與神秘世界相加的總力量。
剛出生的嬰兒,永遠不可能超過母親的體重。
黑衫人隊長看到這裡,然後道:“執行c方案。”
門外走進三個身穿白袍,頭戴麵具的人。
他們出現之後,緩緩向高台走去。
在距離那柄血如意十米的地方,白袍人分成三角,在周圍站定。
他們隨後俯身,掏出一隻毛筆,開始在地上繪製儀式。
久遠的記憶,出現在聞人升的腦海中。
他立刻想起,很久之前,在封禁一個想要降臨的源界災異時,這些白袍人就出現過。
隻是未必是同一群人。
他們應該是在使用自己以前共享給巡察司的九龍封禁術。
不過那個時候,他們就已經優化過,隻需要六人就能解決。
而現在,隻來了三個,看樣子,也比以前更加純熟,繪製速度更快。
不再有之前的小心翼翼,顯然他們已經使用過很多很多次,將那個封禁術也徹底吃透了。
或許將來隻需要一人就能繪製,甚至做成道具,瞬發使用……
這就是人的潛力,缺點無數,但能夠不斷改善自我,不斷追求完美。
趙涵見狀,卻是鬆了口氣:“看來他們是想封禁那個血如意,隻要封禁完畢,那些人應該就能救治下來。”
旁邊一個異種者,聽到這話,麵露嗤笑,但沒有說話。
畢竟趙涵旁邊那個家夥,他是認識的,那是圈內已經很知名的聞人升。
對方這些年來,不知處置過多少危險的神秘事件,都是全身而退。
隻從這一點來看,就知道對方的深不可測。
他當然不會沒事找事,去嘲諷打臉對方身旁的人。
趙涵卻很謙虛,向那個異種者問道:“老師,您認為有什麼不對麼?”
“小姑娘,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黑衫人們已經將這些普通人當成棄子。”他用一團霧氣,拉長成絲,將聲音傳到趙涵耳中。
趙涵知道這是一種傳音的小技巧。
她也會。
她也照做,將自己聲音傳遞過去:“棄子?封禁血如意之後,這些人應該能得救吧?”
“你沒看到剛才血絲斷開,那人立刻就死了?如果我猜得沒錯,血絲已經與他們的血肉器官連在一起,血如意被封禁,留在普通人體內的血絲失去控製,立刻就要發作。”
“那不是說,剛才的陳間生老師,如果能夠先驅逐對方體內的血絲,就有可能救下那人?”趙涵震驚道。
“你想得真簡單,殺人的難度是1,救人的難度就是1萬,甚至正無窮。打碎一個腦袋,隻要花一點力氣,可要將這個腦袋還原如初,什麼技術能夠做得到?”那個異種者無奈道。
趙涵沉默了。
她明白過來,那位陳間生老師,大概也看出了這一點,但卻沒有辦法,隻能通過賭的方式,希望那血絲自動退去,或者切斷後,會自動死亡。
然而他失敗了,就像做了失敗手術的醫生,代價就是病人死亡。
但沒人有資格去責怪他。
她感到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深深的恐懼感。
就像不會遊泳的小時候,在泳池溺水的感覺。
那個時候,還有母親及時過來救援?
現在又能指望誰?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她腦海中再次出現旁白之種的提示,看來危險關頭,技能冷卻的就是快……
趙涵頓時眼神中出現了神采,看向正在遠處思考的聞人升。
沒錯,還有老師在,他一定能解決的。
“笨蛋,我說的是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