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槍一通掃射，炸彈掛滿飛機。
“噠噠噠”，“咣咣咣”……
星球上蟲子血肉橫飛。
艦長室裡眾人開著香檳。
“太強大了，這是你們最近開發出來的新技術嗎？竟然能讓蟲子昏頭昏腦，找不到任何攻擊目標，就像飛機打潛艇。”五號堡壘的女艦長佩服道。
“呃，是這樣吧。”四號堡壘的老頭艦長尷尬地笑著。
聞人升就坐在一旁，就像什麼人都看不見他一樣。
隻是突然間，腦海中傳來一陣悠揚又浩瀚的銀河歌聲，歌聲之後，就是一個焦急的女孩聲音：
“請住手，放過那些可憐的蟲蟲！”
“蟲蟲？可憐？你說那些奇形怪狀，連自己腦子都沒有，必須依靠女王來下令的怪物嗎？”聞人升無動於衷地回應道。
“它們是為了救我，才造成的這一切，請放過它們。”女孩的聲音繼續傳來。
“我沒有立場放過它們，隻有死者本人才有立場。”聞人升拒絕道。
“死者？可是他們已經死了。”
“是啊，所以我最討厭的就是活人代替死人說出原諒的話。反正他們已經死了，再怎麼樣也無所謂了。要不怎麼說，人必須要有家人和親屬，否則你被無緣無故地在路邊被人打死，都沒人替你追究到底，隻會說你已經死了，罪犯還活著，不能再多殺人了……”聞人升語氣中，少有帶出情緒來。
那是過分清晰的前世記憶，對他的影響。
超凡記憶，也是有負麵作用的。
“…………”女孩沉默了。
許久，她才道：“你們要殺到什麼時候為止？它們也是生命啊，雖然它們長的和人類不一樣。”
“這個你要去問他們。”聞人升將艦長室內正在歡呼的人群，展現給那女孩看。
其實他討厭的不是女孩本身，畢竟對方也是被導演設定的性格。
他討厭的是現實中類似性格的那些群體。
“我沒有辦法和他們溝通，我被關起來了。”女孩頹喪道。
“你的歌聲，不是能穿透銀河嗎？”聞人升問道。
“但是沒法抵達他們的心靈，他們的心靈，被一層迷霧扭曲了。”
哦，對，是自己動的手腳，讓他們不會看到自己的存在和異常。
話說回來，太空堡壘這裡也有著玄學和神秘的成分。
歌曲？
“你用歌聲，不同樣是在扭曲他們的本心嗎？”
“我隻是喚醒他們忘記的愛，讓他們用愛去包容那些異類。”
“說的真好聽。用愛去包容，可現實卻是真正的矛盾，隻有血與火才能解決，過去如此，現在如此，從來如此。”
“從來如此，便對麼？”女孩反駁道。
“對不對的，就讓死者親口說吧。”聞人升淡淡道。
“死者親口說？”女孩懵懂了。
…………
一間禁閉艙室內，身著藍色連衣裙的女孩剛剛停下歌聲。
她還在奇怪那個男人的話。
下一刻，一個個身子殘缺的飛行員，太空居民的慘白身影，出現在她眼前。
“啊！”
女孩嚇得向後退去。
“你不是要代替他們原諒誤殺他們的凶手嗎？為什麼現在又在害怕他們？這樣的你，有什麼立場和資格唱出那樣的歌曲？”
聞人升出現在那些幽靈麵前，平靜地對女孩說道。
“你，是你！原來人死之後真的是有靈魂的？”女孩從恐懼中恢複，眼神中突然出現了光彩。
“原來是沒有的，但是我來了，它就有了。”
“能讓我看看我的亡母嗎？哪怕一眼，也好。”女孩懇求道。
“那些蟲子了？你不為它們求情了？”
“我可以帶領它們離開這裡，去到另外一個遙遠的星係，再也不會傷害到其他人。”女孩雙手合十。
“唉，算了，你和那些人商量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