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span貿易禁運的策略,封建官僚早就明白,比如對付草原就要禁運鐵和鹽,但那都是長遠策略,不是短時間內能奏效的。
隻是他們不清楚西人權力運行模式,這才沒有抓到根子上,隻按照傳統的戰爭策略應對。
“原來如此。”陸直突然發現,自己壓根不用驚慌,因為她掌握著這個世界上最大一張牌。
不對,粟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會禁運不老泉,那他們為什麼還要打自己?
“使者,粟人難道不知道戰爭打起來,就會遭到不老泉的禁運嗎?為何他們還敢冒犯天顏?”這時,禮部尚書問出這個問題。
“這個,這個……”大牙使者有點為難。
“但說無妨,哀家赦你無罪。”
“其實是因為粟人中出現了一個頓氏大學者,他經過嚴格的化學分析實驗,認為您對外出售的不老泉,就是一種見血封喉的毒藥,根本不是長生藥,服用者能夠轉世保有記憶,另有原因。他們積極支持戰爭,表麵是為了貿易和通商,實際上這些大人物們,是希望通過戰爭,來從天朝裡找到真正的不老泉。”大牙使者低頭道。
原來如此。
陸直恍然。
粟人的科學進步快,在化學方麵有了長足的進步,已經破解出不老泉水的本質。
又因為他們破解不了轉世記憶的謎題,所以認為天朝出售的都是假的不老泉。
真的不老泉,隻在朝廷內部才有。
通過普通方法肯定不行,幾百年的時間已經證明這點。
那隻有通過戰爭,打到朝廷不得不認輸,就隻好交出真正的不老泉。
這才是他們真正的戰爭動機,還是西人了解西人。
“原來如此,這些偽君子,簡直和禮部的人一樣!次次說得冠冕堂皇,次次都少不了要錢。”一位大臣恍然道。
禮部尚書狠狠瞪了那家夥一眼。
陸直卻是心中徹底清楚,對方是抓到了問題的真相。
瞞了近四百年,也不錯了。
不過,她還要繼續瞞下去。
“可惡,”她臉色一怒,“誰讓哀家一天不高興,哀家就讓他一輩子不高興!他們不是想要染指神物嗎?那就讓他們來!”
“有哪位愛卿,願意為哀家征討此獠?”
說著,她渾身一振,一股雌威散布朝堂上下。
眾人兩股戰戰,幾欲先走。
好麼,沒嚇住西人,先把自己的大臣要嚇跑了。
好一陣,才有一位兵科給事中抬頭道:“啟奏太後,微臣不才,願意五年平粟!”
陸直看著他,在耳邊拔下一隻耳塞。
隔著簾子,自是沒人能看到她的行動。
【太後正在氣頭上,說個大話,就能升官。這樣的機會平時可找不到。】
【不行,據說太後能夠看透人心。】
【我嚴豐九世,一心為天朝,一心為太後,一心為尚書大人。】
陸直聽完後,麵色陰冷,但平生第一次,竟然沒有拔刀。
“你變了。”
毛球在她懷裡幽幽道。
“撲哧”。
毛球被捅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