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
賈府。
王子騰來了。
寒暄之後,與老祖宗見過禮後,賈寶玉親自在書房接待了他。
一路升官直到內閣大學士的王子騰,才是四大家族真正的保護傘,賈元春這個貴妃反而並不是。
這一點趙涵非常清楚。
“好外甥,北麵不靖,又要動兵,奈何朝廷缺銀。”王子騰開口就道。
“舅舅,可是朝廷需要報效?”趙涵直接問道。
“正是如此,之前每次出征,總要鹽商報效一二,這一次是北麵,與鹽商關係不大,他們報效寥寥。”王子騰搖頭道。
“那我們這樣的勳貴之家,需要報效多少萬兩呢?”趙涵又問道。
“萬兩?看來外麵傳聞的不錯,”王子騰笑道,“自從賢甥掌家後,你們賈家內囊又豐足起來。”
“還可以吧,也隻是勉強維持。”趙涵謙虛道。
有著賈蓉和賈璉在外麵的海外貿易,銀子對她來說,不是問題了。
上百萬一時拿不出來,但拿出個十萬周轉,沒有問題。
“一萬兩足夠了,即便是皇後的父親,當朝國丈,也不過是捐了三萬兩。”王子騰給了他一個數目。
趙涵心中搖頭。
以前的夏太監,每次來賈家索取,都要一千,一千五百,而且基本上一月來一次。
當然現在不會了。
而這朝廷需要軍費,各家各戶隻報效幾千兩,乃至幾萬兩,由此可見,朝廷已經運轉不流暢了。
“朝廷內裡已經艱難若此嗎?”趙涵打聽道。
王子騰固然低調有心機,但也想不到親外甥一心要造反,而且這事也是人儘皆知。
“虧空太多,太倉、內府處處都是,許多大臣從戶部借錢,遲遲不還,各地更是如此,年年虧空。”王子騰搖頭道。
“難怪一旦有事,需要眾人報效。”趙涵覺得是時候砍樹了。
但也不能來得太狠,要慢慢弄。
主要是占領絲綢、茶葉、瓷器產地,能夠實現與西洋的配貨自由。
像茶葉這種特產,是在近代才被西洋人學走,在外麵種成功的。
瓷器也是如此。
都是後來居上了。
唯獨絲綢,因為所需技術鏈條比較多,直到現代,西洋人仍然沒有形成有名的產業。
因為各種刺繡比較麻煩,需要足夠的人口才能經營起來。
而現在這三大樣,就是他們實現貿易平衡的重要大宗物資,幾乎是硬通貨,基本上是運出去多少就賣掉多少。
因為主要消費對象就是西洋的貴族階層。
而這三樣東西,基本都在東南之地。
想要搶占東南之地,可不容易,那是朝廷的賦稅根本。
“是啊,皇上艱難,做臣子的必須體諒,我們王家也準備出兩萬兩。”王子騰跟著道。
“出得太多,會不會讓皇上認為我們平時太過奢靡?”趙涵直接問道。
有些事,還是王子騰這樣的官場老油條明白。
“一兩萬尚且在皇上容忍範圍之內,像大觀園那樣的建築,可一不可再。”王子騰說道。
趙涵點點頭。
賈府太高調了。
而王子騰一路升官,都沒慶祝過。
然而即便如此,也逃不過一個風寒,就吃錯藥,稀裡湖塗死去的下場……
那肯定是皇帝的手腳,也可能就是命運的無常。
總之就是說,你官再大,也沒用,還是一場空。
不過王子騰死後,所轄之地曝出巨大虧空,被禦史彈劾。
這可能是前任留下來的,更可能是王子騰拿轄地的錢,去彌補皇帝了。
總之以王子騰低調的作風,他不可能太奢靡。
“原來如此,舅舅,不知我們報效之後,又有什麼好處呢?”
“好處就是簡在帝心,比如你姐姐的位分又能再升一級。”
“原來這樣,那就報效吧。”趙涵說著,拿出一張銀票給了王子騰。
上麵是兩萬兩。
一萬是給皇上的,一萬自然是給舅舅的。
現在她還要依靠這個舅舅做掩護。
隻要王子騰不死,衰落就不會開始。
而她能夠不停升官,也在王子騰的指點下,知道不少。
隻是還是那句話,再怎麼升,最後也要反。
畢竟王子騰都內閣大學士,還是over了。
隨後王子騰離開。
而趙涵開始整頓家務,追繳奴才們的欠款。
降低奢靡之用。
除去老太太外,其他人都要節儉。
王夫人那裡她親自去說。
賈母也是通情達理的。
知道最近皇上要用兵,看不得奢靡。
於是吃的飯都降低了很多標準,外麵的仆人丫頭也減少不少。
比如說劉姥姥在螃蟹宴上,說過一句話:“這樣螃蟹,今年就值五分一斤。十斤五錢,五五二兩五,三五一十五,再搭上酒菜,一共倒有二十多兩銀子。阿彌陀佛!這一頓的錢夠我們莊家人過一年的了。”
賈母愛場麵,王夫人要靠架子。
也隻有賈寶玉才能說服兩人,將架子降低下來。
皇上都難,你這裡如此奢靡,還有好日子過?
此時就是映射當年雍正追究虧空欠款之事。
…………
六個月後。
北方有事。
王子騰正在率軍,這次的敵人是製造了賈寶玉那件珍稀雀金裘之地。
他們用著火槍,製造了一種奇怪的堡壘,還有大炮。
人數極少,卻很堅固。
不過1500人左右,可是王子騰帶了1萬餘兵馬,都攻不下來。
當然這是路途遙遠,補給不便。
1萬餘兵馬中,正兵隻有8000出頭,不過也超過守軍5倍以上,孫子兵法,十則攻之,倍則圍之。
這處奇怪堡壘位於兩條河的交彙處,他們來到這裡,就是要沿著河一路向東南而去。
但東南邊就是重鎮,所以朝廷忍讓不得。
王子騰最後接納幕僚的建議,靠著兵多,在南北兩岸建造兩處大營,帶兵將堡壘圍住,還在上下遊都造了浮橋,封鎖交通。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戰鬥力,要遠遠勝過那些草原上的騎兵們。
即便人力上對方處於絕對劣勢,王子騰仍然十分為難。
這一圍困就是整整三個月。
但是對方就憑著那些火槍和大炮,讓王子騰的士兵攻不上去。
也不是說攻不上去,但是一次就要死好多人,打中就傷,傷著就死。
“以前的火器也沒有如此犀利,為何他們的就是打不下來?”
大家都不願意往前攻,朝廷也越來越暴躁。
絕對優勢兵力都打不過敵人。
他們想過挖地道,但是沒用,這裡是河岸之地,挖出三米就見水了。
正當王子騰為難之時,賈寶玉接到他發來的家書後,給他回了一封信。
告訴了王子騰,一種“之”字型戰壕的挖法。
就是說先在遠處挖上一條戰壕,然後以“之”字的形式,不停靠近城牆。
王子騰帶幕僚商議之後,決定就用這種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