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之內,十幾個女真老弱病殘,還是很有勇氣的。
“你們這些尼堪,趕快拿出弓箭和刀槍,上牆防守!”
“不準逃跑,誰敢逃跑,全家斬首!”
一個少了半隻胳膊的女真壯漢,正揮舞著刀指揮著包衣們抵抗。
這些包衣也是經過訓練的。
女真都是兵農一體,即便是包衣,這個時候也要接受少數的軍事訓練,至少沒有練過,也是天天看過。
在這裡,和大明不同,練武才是人上人,讀書是傻子和奴才乾的事。
200多包衣,最後出了80人,這個比例已經高到嚇人。
很多農婦也被迫上陣。
他們一個個瑟瑟發抖。
卻不敢反抗那十幾個老弱病殘的女真人。
很簡單,他們能殺死對手,可是女真人一旦回來,他們就完蛋了。
他們看到了勸降書,但是莊頭,那個獨臂的女真人,直接給撕碎了。
要不是因為他獨臂開不得硬弓,一定要射回去。
“一會給我狠狠打,這些南人,都是些弱狗!”
“隻要殺死他們幾個,他們就會嚇跑!”
隻是義子甲沒有給他們這個機會。
直接用人力拖來六磅炮,擺放在方陣兩側,衝著對方的莊門就射擊了!
這些銅炮都是西洋製炮場買來的,價格高,但質量也好。
聞人升要求必須裝3倍火藥,試射三次不炸才買。
炸了就是幾千兩的銀子沒了。
一炮校準,兩炮發射。
在薪水高昂的西洋炮手射擊下,在流民中機靈的苦力輔助下,三炮之後,就命中了200步外的莊門。
“卡察”大門被直接打裂開了。
後麵露出大車堵塞的道路。
而大車後麵還有幾個女真人拿著弓箭,都是老頭。
這就是女真人的生態。
弱者就放在外圍,充當斥候和炮灰。
而他們也驅趕更加弱勢的包衣們。
“繼續放炮!”義子甲繼續喊道。
接著又是兩炮。
這時候,拿著弓箭的女真人已經跑到旁邊的牆後。
炮彈打碎了大車。
士氣一振。
但沒有造成什麼殺傷。
“果然炮兵最好還是打步兵密集陣列,不然的話,這銀子太虧了。打一發炮彈就是幾十兩。”
這時候都是純鐵球,一個鐵球加火藥的成本也就三四兩,但長途運輸過來,這成本就上升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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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運輸它們還要占用商船,商船是可以創造利潤的。
而軍士則是完全的消耗者。
除非是劫掠,才能升級為輸入者。
“停止大炮,第一隊盾牌兵上前!第二隊火槍兵跟隨!”
很快持著大盾的士兵開始成陣列上前。
火槍兵也迅速進入盾牌兵陣列,接受保護,同步跟隨。
大盾相當重,而且持盾士兵,也身披三甲,機動力也相當差。
盾牌是傾斜的,向自己這邊傾斜。
對方連腳趾都射擊不到。
他們緩緩向前。
沉重的腳步,豎起的大盾,逼近的距離,都讓牆頭上的包衣渾身顫抖。
有人拿著短小的獵弓,有人拿著粗陋的刀槍,還有人拿著農具。
而對手,則是甲衣鮮亮,還有著巨盾,後麵則是跟著火槍手。
“給我冷靜,馬上大汗就會派人來救我們,將這些尼勘統統踏碎!”獨臂女真人早就知道自己必死。
但自己死了無所謂,自己的孩子還在貝勒府上當奴才,不能連累孩子。
他拿著刀巡視著一段牆頭。
而在這時,盾牌兵已經靠近了六十步距離。
在那之前,有人試圖射箭,最後毫不意外,箭被巨盾給擋住了。
一個老女真人用輕箭拋射,這是一種四棱破甲箭頭,能拋射出一百步遠。
前提是壯年士兵。
他隻射出了80多步。
箭支落下來,直接被盾牌兵給擋住了。
盾牌兵是和火槍手混編的。
基本上就是一排混一排。
中間縫隙是兩米左右。
防止太過擁擠,導致不好變陣。
畢竟這不是燧發槍時代,要越擁擠越好。戰列之中,人挨著人。
這種情況下,如果箭雨還能傷到一些人,但此時零星的幾支箭,根本沒有任何威力。
而到了六十步時,盾牌傾斜,兩兩結合,露出射擊孔。
想要通過射擊孔,射擊到牆頭上的人,有些困難。
但這一隊有150人,分成5排,一排30人。
一次就是30槍。
六十步內,射擊命中率也不高。
但西洋火槍手還是訓練有素的。
戰鬥力和士氣在軍餉充足之下,都是可以的。
“準備。”
“舉槍。”
“瞄準。”
“射擊!”
西洋雇傭軍官們開始按照日常訓練喊出口號,然後在盾牌的保護下,開始射擊出子彈。
第一輪30發子彈,打得牆頭隻冒塵土。
許多包衣早就躲了下去。
隻有一兩個不夠機靈的,被震懾住的呆子,這種人在人群中是經常有的。
被差點打到,嚇得哇哇大叫,結果沒死在子彈下,而是死在了女真人的刀下。
陣中喧嘩,動搖士氣,斬!
這就是女真的嚴苛軍紀。
根本不是明人能想象的。
明人大將陣前主動逃跑,事後都不能斬首,就是罰點俸祿。
這在滿清那裡絕對不可想象。
你還敢主動逃跑,就是被動潰散,都會被斬首。
接著,又是第二輪火槍手上前,盾牌手不輪換。
他們通過士兵之間的間隙迅速進入。
繼續開槍射擊。
對麵還是低著頭。
射擊效果不好。
軍官們很快停下這種浪費子彈的行為。
不過士兵們也開始適應了氣氛。
很顯然,他們是占據優勢的。
這時候這隊士兵開始向著被打開的莊門前進。
60步的距離越來越短。
等到他們衝進莊子裡,就能從背後射擊那些包衣和女真人了。
這也是女真人們肉眼可見的事實。
“堵住莊門。”
獨臂女真人命令幾個包衣去抱麻袋,麻袋裡裝的是土,本來是用來滅火的。
現在用來防禦。
然而這就倒黴了。
抱麻袋的幾個包衣,成了這場戰鬥的第一個犧牲者。
他們被火槍命中。
西洋雇傭兵可沒有什麼同情心,若是流民中選出來的士兵,可能對這些包衣有所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