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騎兵瘋狂地逃走了。
這些魔鬼們,在麵對一個海鮮時,竟然這樣逃走了!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他們本來有極大機會讓這個世界繼續這樣冷酷無情,冰冷無比地運轉下去。
一切都要靠物質之力,沒什麼奇跡出現,如果說有奇跡,也是因為人們的不了解。
公平公道公義,同樣隻能靠物質的力量得到。
你再善良,再無辜,再冤枉,彆人一刀殺了你,你什麼也做不了了,你徹底沒了,什麼六月飛雪,大旱三年,不存在的。
隻有還活著的人,你的親人們,還能為你做到一二。
是的,現在的少年人就是一隻大號海鮮。
他並沒什麼用於攻擊他人的超凡之力,除了一些細微的精神汙染,來自外表的恐嚇之外,並不具有什麼威力。
此時初生的他,就像敦威治事件裡麵的兄長威爾伯一樣,一條狗就能殺死的。
猶格·索托斯曾以一種未知方式讓一名人類女性,生下了一對屬於她他的孿生子。其中的兄長具有更多的人類血統,取名為威爾伯·沃特雷。
它是邪神子嗣之恥,和它類似的還有好幾個。
然而那五個勇悍有力,能殺死幾十條狗的家夥,卻因為自己生而為人,而嚇跑了。
五個騎兵一路飛奔,逃出了劉家莊。
他們竟然將那頭初生的孽物單獨留在了滿是屍體、血腥、猙獰、恐怖的溫床內。
那隻孽物是因為恐懼、怨恨、麻木堆積到極點而誕生的,當然這是假的,這些東西一點用也沒用……
有用的還是外來的物質之力,某個喜歡做怪好熱鬨的家夥。
五人並不是一直跑。
跑出二十多裡外,有兩個騎兵率先慢下來。
其他人也跟著慢下來。
他們本來以為對方是在蓄養馬力,一直跑會把寶貴的戰馬跑廢。
那就要被主子們砍頭了。
他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馬匹的。
馬甲的待遇和步兵是天差地彆。
“等等,我想到了,那不是什麼惡鬼!”騎兵甲突然說道。
“不是惡鬼又是什麼?腦袋上有蛇,渾身有那麼多大包!”另外一個騎兵恐懼道。
“切,我想起來主子說的話,那是海鮮,來自海邊的大海鮮啊,叫什麼烏什麼來著,反正就是想不起來,隻知道它也有很多很多滑溜溜的和蛇一樣的長手長腳,但烤起來很好吃,還是海邊人撈起來進貢的。”
“對啊,多納古主子他就喜歡吃海鮮的。”
“不如回去抓了給主子們吃?”
“對啊,那海鮮一看就特彆稀奇,我聽人說,越稀奇的海鮮,越好吃。”
五個騎兵使勁吹著,他們似乎忘記了剛剛的恐懼。
勇氣再次返回身上。
他們竟然再次策馬慢慢地走回劉家莊。
主要是他們仔細回憶,那隻海鮮,除去看起來可怕一點,也沒啥能耐。
沒有火槍子彈的可怕,沒有刀子的鋒利,也沒有很厲害的毒素。
一條毒蛇都比它可怕。
於是五個人說笑著返回劉家莊,再次來到劉家大院。
隻是當他們來到這裡的時候,他們已經耽誤了最寶貴的一個時辰。
走走停停,說說笑笑,用來恢複恐懼,寶貴的時間就悄無聲息地消耗了。
來回四十裡路,中間還浪費了不少時間,兩個小時走完,對於馬匹來說也夠可以的了。
他們自然不知道,在這個時間裡,那隻孽物,已經在本能的驅使下,吃光了劉大戶家的屍體。
本來它絕對不可能這樣方便地進食。
如果它誕生在一個平和的世道,出生在京畿之地的它,最多一兩天後就會因為捕食牲畜而被人發現,進而被狗和膽子夠大的獵戶殺死,然後當作一個當地的傳說留下來。
誰讓這些惡鬼們所到之處,人畜皆不留。
如果他們之前那一波哨兵們,沒有殺了劉大戶家的狗來吃肉,此時的孽物也會被狗咬死。
而現在,沒有狗,沒有人,隻有滿地的屍體,更加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而死者的腦子,那些殘存的記憶信息,更是大大豐富了它的底蘊。
此時它的腦海裡,除去少年人的殘存意識外,又多了很多很多從外界腦子裡攝取的記憶和知識。
畢竟都是新鮮的腦子。
因此,當五個騎兵拿著長刀小心翼翼地走進莊子裡時。
迎麵而來的,是一隻龐然大物。
它吃光了劉大戶家六個人的屍體,還有三隻狗的殘餘屍體,七隻羊……
根據物質守恒,六個人體重有500600斤……
總之這隻海鮮,現在是有著2000斤重了。
“這,這……”
“怪物啊!”
“是真的鬼怪啊!”
五個騎兵再次嚇得轉身就逃!
他們又喪失了一個較大的機會。
2000斤重的野獸多的是,比如野牛,犀牛,河馬……五個全副武裝,拿著鋒利刀子的人,是可以殺死的。
隻是要付出一定死傷,要看運氣。
然而五個人誰也不想當那個運氣中的死傷者。
他們又跑了。
隻是這一次,沒有全部跑掉。
一個人落在了後麵。
這次是五條蛇抓住了他。
而且上前就用鋒利的牙齒咬住了他的血肉,接著注射麻痹神經的毒素。
僅僅一個時辰內,這隻來自異空間的孽物就在迅速適應並且掌握著這個世界的物質之力。
是的,小幻也要受到壓製。
它並不能讓這個世界完全變成奇幻版本的。
強大的物質法則仍然在生效,仍然覆蓋著絕大多數領域。
這隻孽物想要發揮力量,就在本能地利用這個世界允許使用的力量。
比如體形、比如毒素、比如厚厚的脂肪、厚皮、鱗片……
那個被抓住的騎兵,本能地揮刀去砍。
但這一次,他遠沒有上次的力氣。
他很快就驚恐地看著自己整個人在被孽物拉過去。
那裡正張開著一張名副其實的血盆大口:滿是鋒利擁擠的尖牙。
猙獰恐怖的許多孢疹,甚至在外噴射著膿血。
如果他明白那到底意味著什麼,就會更加恐懼。
這是天花、傷寒、鼠疫……潛在蓄積的溫床。
是的,隻是這個世界的物質之力,就已經足夠可怕,可怕到可以滅絕整個中古時代了。
他使勁轉頭求救:“大毛子,王二驢,你們兩個驢日的,我還欠你們3兩銀子了!”
“快來救我!”
果然能當上哨兵,能在殘酷的奴隸製女真社會裡,混上漢八旗的人,就沒有太死板的。
死板的人早就適應不了各種主子的要求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