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
顧天成徹底恍然大悟。
他完全明白了。
世界發展隻有兩條路。
一是變成無情無欲的天仙個體，個體能掌握絕大力量。
但是這種絕大力量，完全遵循天道而運行。
就像自然規律一樣，個體不會隨便用，由天道調遣支配。
違背者打落仙體。
淪為普通凡人。
另外一種就是個體掌握不了什麼力量。
天道也不存在。
也就是所謂科技體係。
一切都有群體來掌握。
以群體理性克製個體盲動。
比如某個大勢力手腦要掛了，臨死前鬱悶，想發個蘑孤找人陪葬。
那不行。
你一個人發射不了的。
這樣的亂命，操作員也不會遵守。
不存在什麼，操作員都是機器人，沒有判斷力，什麼命令都能執行。
操作員也是一個個艦長、地下基地負責人……
他們在最終執行時，也會判斷，也會做出決定。
認為是不是誤判，是不是錯誤。
這樣子，對方即便出現錯誤，也隻是毀滅一點地方。
而不會毀滅整個世界。
或者就是說，這樣沒有天道的世界，隨便你們怎麼折騰。
你們毀滅了，自己承擔。
就像汙染了世界，群體自己受著。
愛咋咋滴。
反正地球不在乎，太陽不在乎，宇宙也不在乎。
畢竟大家都沒有意識。
誰有意識誰去在乎。
此時此刻。
上界之中。
一處小院裡。
聞人升正坐在院子裡，盯著地上的一個螞蟻洞在看。
在這個喧鬨的巨城裡，能有一個安靜的小院子，可以說是絕大多數修煉者夢寐以求的。
因為隻有這裡才有安全。
這是一處簡樸的小院。
是聞人升換了幾次才換到的。
螞蟻洞附近，有著一株高.聳的橘樹。
此時樹已經結果，散發著果實的清香。
院中央是則是一道碎石小徑。
路兩旁放著幾個秀麗的盆栽。
“老爹，這螞蟻洞有啥好看的？”小幻冒頭出來，抓耳撓腮地問著。
“你知道嗎？這個螞蟻洞就是之前住過的下界，真是奇妙，大大小小，就是這樣相同又不同。”聞人升搖頭道。
“啊，以前你們住在螞蟻洞裡？”
“是的。那就是個螞蟻洞。這讓我想起來了一個原子裡麵也可以有一個文明，果然是奇妙。”聞人升唏噓道。
“啥也沒聽懂，我去屋子裡吃點東西。”
說著小幻飛快地鑽進正屋。
隻見正屋上掛著一副對聯。
“庭院深深，餘音有響”。
而室內隻有一方寬敞的廳堂，中心是張方桌。
石質，凋得精美細致。
讓人不禁想到古時畫家的作品。
小幻就在桌子上玩耍。
它變幻出一片山河與幾個仙人，然後一個小小世界就出現了。
接著鬥轉星移。
世界變幻。
仙人們在世界中迅速成仙成聖。
又過一些時間，世界毀滅。
仙人哀嚎著消失。
聞人升注意到小幻的玩意，他搖搖頭。
繼續看著
那個螞蟻洞裡。
神念網絡仍然覆蓋著。
他已經看到顧天成在乾什麼。
對方正在將自己鍛煉成無情無義的機器修煉者。
說實話，顧天成的領悟是沒有問題的。
身為一個大修煉者，你必須要這麼做。
不然的話，哪天心情不好，哪天想不明白，哪天抑鬱了，無聊了，憤怒了，寂寞了，
整個世界都不會存在的。
就像人生氣了砸毀魚缸一樣。
魚兒就死了。
就像人生氣了掀翻小船一樣，自己就淹死了。
即便一般不會這樣做，也避免不了控製不住情緒，而引發悲劇。
畢竟修煉者壽命太長，再小的概率，隻要可能發生就一定會發生。
這就是某個倒黴事發生定律。
這樣看了，大概是小世界，過了1000年之後，他看著顧天成一邊逃跑一邊修煉。
】
最後對方終於修煉成近似無情無欲的仙人。
而在這時，天空一聲炸響。
“太好了！”王寶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他匆匆跑過來。
一腳踩在剛剛的螞蟻洞上。
螞蟻洞穴倒塌了。
聞人升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這家夥一腳，大概踩死了某個剛剛出世的真仙人……
他還一無所知。
在那裡興奮道：“老師，我剛剛推演的時候，我發現了，可以推演到自己能成為仙人了。”
“但天下的仙人是有數量的，最多隻有7個。”
“其中1個是大道仙人，其他六個都是天道仙人。”
“大道仙人能夠融入整個天道，至於其他人都隻能在天道下生存。”
“可以避開各種劫數，與世界共存。”
聞人升點點頭。
成為天道仙人的好處太多了。
其中就包括不死不滅，隨著世界永生，幾乎和他的長生之種是一樣的。
問題是，世界要是毀滅了，你這不老不死的仙人，也就那麼一回事。
就像剛剛，王寶就一腳踩壞了一個世界。
就好比有人一包老鼠藥，就毀滅了一個池塘世界。
脆弱的小世界，抗風險太差了。
大道仙人，需要像一個絕對的機器人。
去掉喜怒哀樂。
而天道仙人還可以保留自己5的人類情感。
可以有一些仁慈，喜怒憎恨這些情緒。
但也要保證自己不能被這些情緒所乾擾。
隨後，王寶似乎發現有點不妙。
因為聞人升的麵色一點都不好看。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老師，難道我又犯了什麼錯誤嗎？”
聞人升搖頭說道：“你沒有犯什麼錯誤，這和你無關，隻是我想告訴你，即便成為所謂的天道聖人，自己的命運仍然不能由自己做主。”
“啊？”
“你去吧，以後不要說我是你的老師，也不許你再提我的名字。”
“啊？”王寶欲哭無淚。
這西遊記即視感是什麼情況？
廢話，你都把世界掌控者給坑了，要是知道我是你的師傅，我還能在人家地盤上混麼？
聞人升心中想著。
但他是高大上的人設啊。
當然不能說實話。
“去吧，去吧。”
“唉，老師。”王寶悻悻地離開了。
聞人升知道世界掌控者沒那麼容易掛。
剛剛那一腳，就是成仙劫數。
幸好是螞蟻洞，如果是玻璃缸，或者是燈火，王寶或許真將仙人給滅了。
螞蟻洞就好很多了。
隻有出口一部分地方被毀滅了。
…………
與此同時。
顧天成終於體會到了“命運無常”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的確，自己的命運並不能完全由自己做主。
他好不容易修煉成了仙人，看到了通道。
正要飛升出去。
突然間天塌地覆，一隻大腳踩了下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一隻大腳。
但是他反應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