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高一問道：“你們誰擅長於忽悠？”
眾人沉默。
聞人升直接說道：“既然如此，這個任務還是由我來吧。”
聞人升畢竟是教師出身。
那麼多異種者都被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何況是這些普通人。
他還是比較擅長於忽悠和推斷的。
他現在不能借助神秘之種的力量。
不然的話，很容易把這個破碎光球給嚇住，然後就是被排斥出去。
當然聞人升也能強行鑒定對方的奧秘，但那有可能玉石俱焚。
這個破碎光球，還是非常謹慎的。
一旦聞人升強行使用力量，他相信這個破碎光球，很有可能選擇甩掉世界的負擔，然後自行逃脫。
這並不誇張。
完全是有可能的。
接著聞人升對眾人講了一下他的安排。
討論之後，其他人都同意了聞人升的安排。
畢竟以聞人升的能力，製造出一份貼合實際，照顧周全的計劃，並不困難。
他們就執行了聞人升的安排。
他們所用的手段，也不是多高明。
一是找托，二是花錢。
三是炮製故事，進行揚名。
再就是給當地大戶人家解決困難。
比如有大戶孩子病重，眼看著就要夭折。
聞人升拿出了治療感冒的方法。
都是一些後世行之有效的物理降溫，還有營養補充的法子。
再加上一些提取的有效草藥成分，讓孩子重新回複。
在古代，往往醫卜是不分家的。
就這樣聞人升的未卜先知，每算必中，醫術高明的名聲就傳了出去。
自然也就傳到了方臘的口中。
方臘和他的軍師談起聞人升。
“主上，既然有這麼一個人才，我們應該請來。”
“一來我們軍中需要良醫，二來我們也需要算算前程。”軍師說道。
這軍師倒不是妒忌之人。
主要還是造反之事太大。
現在急需各種人才。
“但是他可靠嗎？”方臘問出了一個關鍵問題，“他若知道我們內幕，選擇告發官府，又當如何？”
軍師笑道：“隻要將其控製在內，他又如何告發？”
“黃巾起義，有人告發，那是因為在外行走之人的告發。”
“而他是醫生和算師，不需要在外行走。”
聽到這裡，方臘重重點頭。
的確如此。
“而且他即便投靠官府，官府肯定也不在乎他這種人的，難以登堂入室。”軍師接著說道。
這就是軍師眼界不行了。
實際上宋徽宗，崇信道教，對各種玄虛之士，分外信任。
乃至於與金人大戰之時，都有玄虛之士參與嚴肅的軍陣之中。
雖然玄士也是為了鼓舞士氣，但結果卻是一敗塗地。
本來好好守城，還能堅持。
結果一通折騰，導致城破。
關鍵二帝被俘，還是自己送上門去的。
真是貽笑大方。
很快方臘就帶人去招募。
他來到了聞人升所在的山上道觀。
一通祭拜之後，方臘詢問聞人升。
“先生名高才厚，聽說擅長卜人前程，不知能否為小可占卜一二？”
“這有何難？”聞人升仔細看著方臘。
這是一個臉盤方正，眉宇愁苦的中年男人。
看過一陣後，聞人升搖頭道：“閣下有稱王之運，隻可惜，其興也速，其亡也速。”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說閣下能夠成就一時之王，可惜，隻有短短數月的王運。”聞人升歎氣道。
方臘先是一喜，然後心中一陣緊張。
他的隨從，兒子方毫聞言頓時大怒：“你是什麼人？你竟敢對我家大人，如此放肆！”
聞人升隻是笑笑。
方臘這時揮揮手，他這個人還是屬於比較愛才的。
並不貪圖錢財。
而且他有很強的組織力，這就說明他擅長拉攏人。
實際上也是如此。
他借助地下會社，拉攏了很多人。
加上朝廷征收花石綱，人人怨恨。
而他開辦的漆園，也屢屢遭到官吏們的盤剝壓榨。
根本支撐不下去了。
他現在就一心想要造反。
說實話，方臘能夠扛住7個月也不錯了。
要知道中間他甚至打下了杭城這樣的東南重鎮。
而且他的對手都是正規軍。
宋朝派來禁軍和邊軍也就是秦、晉兩地漢兵，共十五萬。
秦、晉是實打實的精銳隊伍。
宋朝好不容易集中起來，準備要北上夾攻遼國的。
這群精銳，就讓他攤上了。
這時，方臘問道：“敢問先生，為何隻有如此短暫之王運？”
聞人升笑笑：“看來閣下無心請教，那還是請回吧。”
這時候方臘疑惑道：“先生，為何如此說？”
聞人升道：“你一心隻放在王運上，卻忘記了王來自於哪裡。”
“哦，王來自哪兒？”方臘趕緊問道。
“錢糧兵丁，人口城池，訓練有素，規劃得力，進退有方，才可稱王。”聞人升說道。
“先生恕罪。”方臘一聽，就知道對方是有大才的。
一般人說不出來這麼詳細。
實際上他也是和本宗族的人，加上許多貧苦農民一起，準備起事。
就沒有幾個讀書人參與，所以他也不知道兵事。
他隨後大禮鞠躬，耐心詢問。
聞人升笑笑，隨後又給他點出了幾個招兵訓練上的問題所在。
然後告訴他：
“東南之地，乃是大宋核心要地，一旦出事，必然四麵八方都來圍攻。”
“你即便一時順利攻下許多城池，又如何堅持？”
“你在此處造反，猶如下棋之時，先在中腹落子，沒有至高棋力，那是不行的。”
方臘聞言駭然。
因為他就是這樣打算的。
直接打下東南的諸多大城，自己稱王作帝。
而且他的家鄉所在，也有很多皇帝興於此地的傳言。
“那我該如何選擇？”方臘頭疼道。
“閣下不如選擇在一處山區之中。”
“在山上多建堡壘，多造要塞，這樣可以堅守。”
“如今宋朝腐朽，隻要天時一到，即可稱王。”
方臘聞言大喜。
隨後聞人升又給他一幅寶貴的當地地圖。
那地圖繪製得非常精細。
遠遠不是普通地圖可比的。
看到地圖，方臘就安心了。
因為這意味著對方也有造反之心，也有把柄在他手中。
一般人根本不能繪製地圖。
誰敢繪製，就是有謀反的心思。
告到官府，就會被抓。
這地圖，自然是資深者對照後世地圖，加上親自快速跑來跑去，這才繪製而成。
除去身體屬性，沒有其他超凡能力，甚至連空間戒指都沒有。
這顯然很坑。
但是再坑，他們也需要這樣做。
不得不說，看到這幅地圖之後，方臘頓時非常相信聞人升。
很快方臘就帶著聞人升回去，準備按照聞人升的建議，開始去山中打好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