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真有袁紹那個味兒啊。”
“是吧,袁紹失敗了,不去追究自己的問題,反而遷怒田豐,將田豐殺死。”
“這就是人性啊。”
“人性真是卑劣,愚蠢又無恥。”
“大膽,你們兩個,在那裡胡說什麼?”方肥憤怒道。
“實話告訴你們,我們都知道了,明明就是你們內通宋賊,泄漏了我軍底細,這才讓我們大敗而歸!”
方毫也說道:“正是如此,宋軍知道我們底細,才能避實就虛,切斷我們的後路,打下我們的城。”
“不然的話,你這妖人,為什麼一開始就斷定我們隻能堅持幾個月?”
“那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你,你會在幾個月之後,就將消息傳遞出去,傳遞給宋賊!”
“對啊,原來是這樣,我說我們怎麼輸的這麼快!”其他人也紛紛跟著附和。
他們一點兒不去考慮敵人的強大,也不去考慮自己的弱小,更不會去考慮他們的無能。
他們隻是想找個借口去發泄發泄情緒。
畢竟他們與朝廷交戰,打一仗輸一仗。
打下一個城市,然後丟一個城池。
一路下來,先勝後敗。
眼看著大好基業,被宋賊摧枯拉朽地解決。
他們早就已經憋不住了。
這人,越是失敗的時候,越是不容易團結。
越是勝利的時候,越能團結在一起。
當然勝利到一個巔峰了,也會不瑞團結。
人性就是這樣,不團結的時候多,團結的時候少。
因為團結是要花費大代價去維持,就像關係一樣,常跑才常有。
不跑就冷淡了。
團結也是如此。
而在這時,聞人升微微一笑。
他也不解釋,對著眾人道:“這事一時難以分辨,我看諸位也累了,不如用些酒肉再說吧。”
方臘還有點猶豫,方肥卻道:“好,算你個妖道還有些自知之明,趕緊將好酒好菜拿上來。”
聽到他這樣說,其他人也紛紛鼓噪,吃了再說。
而在這時。
那一對新人男女,聞言臉色都很古怪。
聞人升卻是直接伸手一揮,很快大批人手立刻上來,引領著眾人去食堂用飯。
當然方家人都是給的小灶。
一頓飯,足足吃了兩個多時辰。
酒肉俱全。
隻是吃了之後,這些人開始昏昏沉沉。
一個個很快就被安排下去入睡……
而在小灶間裡,聞人升直接安排下了人。
資深者更是第一個跳了進去,他身披著重甲。
靠著強大的身體屬性,直接將方臘帶的四名貼身侍衛一一打倒在地。
其實現在還能跟在他身邊的侍衛也是開始猶豫了。
因此在麵對突如其來的攻擊時,就有所走神。
其他人還想反抗。
結果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渾身酥軟無力。
這是一種麻沸散和酒的混合物,效果良好真實。
“可惡,你這妖道,你果然和宋賊勾結!”方肥大罵。
“先生為何如此?若要富貴,儘可直取方某人頭顱耳!”方臘歎氣道,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
其他人也一一大罵。
聞人升這時,才走進房內。
他笑道:“哈哈,剛才我若進行辯解。”
“那根本就是辯解不通。”
“而且我越是開口辯解,你們越會不信。隻會以為我是在求饒。”
“現在爾等性命掌握在我手中,我說什麼都是真的。”
“本人與弱宋根本就是勢不兩立,宋賊早已經腐朽,從皇帝到文官,大部分上下沆瀣一氣,隻知享樂,唯有少量武將還一心報國。”
“至於你們為什麼失敗的那麼快,當然因為宋軍這次來的是秦晉邊軍。”
“秦晉兩軍都是邊軍,經常和西夏與遼國作戰。”
“他們才是宋軍之中最有戰鬥力的部分,馬上就要北上討伐遼國。”
“你們自然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可是,我們野戰打不過,為何守城也失敗?”方臘終於問出了一直想問的話。
聞人升搖頭道:“至於堅守城池,很多事不受你們自己控製。”
“你們進城之後,雖然沒有進行大範圍燒殺劫掠,但仍然進行了劫掠大戶。”
“你們控製不住士兵,而且當地大戶,心向宋室,他們根本就不聽你們的。”
“想要守城,必須要控製住當地的鄉紳大戶。”
“你們沒有搞定鄉紳大戶,又如何能夠堅守的住?”
方臘這才恍然。
的確如此,那麼龐大的城池,隻要有一個大戶,半夜之中偷偷向外傳遞消息,然後打開城門,他們就必敗無疑。
想到這裡之後,方臘徹底大悟。
他不由捶胸頓足。
事實就是這樣。
幾座最重要的大城。
比如說杭程,還有錢城,都是夜半被人開了城門而失敗。
輸的稀裡糊塗,根本就沒有認真與宋賊打上一場,士兵們就忙亂不堪,四下奔逃。
後來他也吸收了教訓,派心腹將領去守四門。
結果守住四門卻守不了漫長的城牆。
又是半夜時分或者淩晨時分,當地大戶派人與城外宋軍聯絡。
然後在夜裡偷偷用火把聯係,從城牆上扔下梯子和繩子。
宋軍先登,進而又破了城門。
可以說方臘的皸隊,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打過一場像樣的堅守戰。
這甚至還不如黃巾起義。
好歹黃巾們守城還是能守得住,不會被裡應外合。
幾次失敗,還是因為城中缺少糧食。
想到這裡,方臘無話可說。
到了最後竟然一場勝仗,都沒打過。
這也真是丟人啊。
其實如果他仔細看過曆史就明白。
凡是義軍,想要堅守城池,都是把城中大戶殺光了。
隻剩下大量義軍進城,然後有多少糧食,就能守多少天。
然而如果不清除鄉紳,反而讓鄉紳安全呆在城中的時候,就沒有幾個能夠長時間堅守的。
就像李自成一樣。
他明明占據有很多城池。
結果野戰一場失敗,剩下的城池全部沒有堅守住。
到最後一敗塗地的時候,明明有潼關這樣的險要,也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