禰橫頓時臉色漲紅。
聞人升聽到這裡卻是笑了。
妥了。
這個家夥還真是救世主的起步導師啊。
雖然隻是反麵教材。
然而這才記憶深刻。
他就是禰橫心中的第一個導師。
這一番話肯定能讓禰橫銘記在心,而且能夠記憶很長時間,很長時間的。
而在這時候。
守將一跺腳,衝著周圍人喊道“守城!”
“我早說過,你們不要相信他們的許諾!”
“他們就是一群騙子!”
眾人一陣羞愧。
然而沒有後悔藥可吃,除非命運女神能夠青睞他們。
他們不該將希望寄托在他們遵守承諾上麵。
一時之間,隨著將軍下令,一群群大城士兵迅速用梯子搭上城頭,迅速攻上去。
還沒到一刻,城頭上的人就被殺得沒有勇氣。
那守將在幾個手下護衛著,率先退了。
隨著守將敗退,城池就被迅速攻破了。
頓時一陣慘叫響起。
聞人升就這麼看著,沒有動手。
因為城頭這些人配得上他們的命運。
隻是當那些大城士兵們,衝進城中,開始要對老弱婦孺下手,聞人升到底還是要做點人事。
他畢竟不是暴虐之輩。
對於沒有參與此事的那些人來說,他們還是無辜。
於是他伸手一點,這個時候,那個禰橫頓時感覺身上有了更大力氣。
他一下子衝開身上的繩索!
“你們這些混蛋,我要殺了你們!”
“殺了你們!”
他一腳將身邊看押他的士兵踹死,抽出對方的樸刀。
轉身先是一刀砍向了旁邊的將軍。
將軍立刻嚇得策馬而逃。
禰橫沒有追他,而是向著城裡衝去。
他對準那些正要屠城的人,就開始大砍大殺。
一路從城門砍到城中。
中間不知換了多少刀。
每把刀都是砍到卷刃,砍到有缺口時才放棄。
一看就是新手。
熟手砍人,不會頻繁地砍到骨頭的。
他很快看到,一個士兵正在踹門,想要進去燒殺搶掠的時候。
然後他一步趕上,一刀從後麵將這士兵砍死在門口。
“啊!”裡麵傳來尖叫聲。
禰橫沒有在意,而是衝著街上喊道
“你們要做懦夫嗎?”
“都出來和他們拚了,你們難道要看著自己的親人被他們屠殺嗎?”
有些人於是鼓足勇氣,出門跟在他後麵。
禰橫身後跟了人。
一時間,感覺渾身力量大增。
他就一路從城中又向城外殺去。
“放箭,放箭啊!”
那將軍在後麵喊道。
然而並沒有放箭。
因為有人喊道“將軍,不能放箭,不能放箭啊!”
那些精銳的士兵也是害怕了。
“這家夥竟然殺得我們血流成河,這家夥他肯定是半神!”
“他肯定是神之子!”
“不能對神的子嗣放箭啊!”
“神會降下懲罰,城市也會被毀滅的!”
“沒錯,隻有神的血脈才會有這樣的力量。”
聽到這裡之後,那些士兵們竟然紛紛開始逃跑了。
將軍也有點恐慌,他也不敢讓人放箭了。
在他們眼中,禰橫就是神的兒子。
而隻有神子才能對抗神子。
這些人紛紛逃跑。
而聞人升看到這裡,也是微微一笑。
果然是城邦與眾神的世界。
而禰橫看到地上血流成河,自己肩膀上還掛著兩隻人手,突然扔下刀,跑到一邊大吐特吐起來。
然而此時很奇怪,他腦海裡卻不是恐懼。
而是浮現著剛才那個將軍說的話
“當你沒有實力的時候,彆人的任何許諾你都不要當真。”
“除非你有保證許諾實現的能力,那許諾才會變成真的。”
當然這不是將軍的原話,他也記不住原話。
他這時才明白了那是真正的道理。
是從血裡刨出來的道理。
其實他早就應該明白了。
課本上早就說過在戰場上拿不到的東西,彆想在談判桌上拿到。
這是最實在的道理吧。
可是大道理隻是大道理,而現實中告訴他的事情,才讓他真正明白,彆人的話隻是隨口說說而已。
你必須要有讓彆人履行這個話的能力。
才能讓彆人許諾。
隨後他開始繼續旅行,拒絕了守將請他當城主的請求。
因為城主早就跑了。
他要增長自己的力量。
他在這一路上看到了許多小城邦的災難。
每次都進去幫忙,將大城軍隊直接殺跑。
有一次,他又抓住一個將軍。
他在殺對方之前,突然閃現一個疑惑。
然後問道“你們為什麼不統治這些小城,讓他們上供,為什麼要每次來搶,來殺他們了?”
“哈哈哈,統治他們有什麼好處?”
那將軍冷笑道,“你看來是被拋棄的神之子吧!”
“什麼意思?”禰橫問道。
“我告訴你吧,神會給自己的兒子分封一個城池。”
“也就是說,一個神子庇護一個城。”
“這些小城邦沒有神子庇護。”
“而沒有庇護的城邦,隨時會被天災毀滅!”
聽到這裡,禰橫隱隱明白了原因。
“即便是統治了,辛苦派人來治理,天災一來,小城也會輕易被毀滅,白費力氣。”
“既然如此,不如把他們當成野草,在這裡隨意生長,哪天有功夫就來收割一把。”
聽到這裡之後,禰橫才明白過來。
原來如此。
難怪這裡是城邦時代。
這和天災有關。
不采取統一天下的模式,就是因為他們照顧不過來。
即便把他們納入統治,能夠納一些稅。
但是他們交的錢,還不夠來回的統治成本。
派駐士兵,派駐官僚,都要錢。
一旦來了什麼災難,小城邦就被毀滅了。
幾次三番下去,哪個官僚還願意征服小城邦。
彆的不說,就是這工作報告也不好看。
某年月日,某城被毀。
這樣的報告多了,不顯得他們無能嗎?
這就和古代邊境城市被放棄是一樣的道理。
遊牧民就是天災。
次數多了就被放棄了,然後步步收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