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義收起了笑容,頗為神秘地說:“大夥兒隻知道陳家在樞滄城生意做得大,都不知道他們的生意快倒閉了,這也是你們沒有消息的來源,據我所知,陳家在樞滄城已經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了。”
張嬸兒趕忙問道:“義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快給大夥兒說明白。”
張義清了清嗓子:“彆著急啊,我這就把我知道的告訴大家,之後大家夥兒還想去找陳家謀生計,我也不攔著。”
“陳家在樞滄城搞了一個什麼橫控集團,是那個廢物小子陳之墨搞的,一時間混得風生水起,陳家也確實風光了一番,可那家夥不好好地做生意,非要跟外商摻和攫取咱們樞滄老百姓的錢財,在樞滄城已經被視為國賊了,而且聽說陳之墨一意孤行無視手下人的勸誡,已經將橫控集團搞得負債累累了,連手下人的月錢都發不出來了,聽說去錢莊借了不少錢打發了一半的人離開,估計要不了多久,橫控集團就徹底涼了。”
張義的話讓街坊們都緊張了起來,要真是這樣,他們去找陳家謀生計還有什麼意思,要是把現在活計給推了,跑到陳家去乾活,之後橫控集團倒閉,陳家跑路了,那他們這些人錢拿不到不說,說不定還會惹得一身騷。
張義得意地笑了笑,認為自己終於被街坊們重視了一回,心裡舒服極了。
他接著說:“這還不算完,陳之墨這小子就是個廢物、軟蛋,把市場讓給外商不說,還把那外商作為了承接商,總之就是出賣利益給外商,對待外商就跟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一樣,在樞滄城,不少人都上門罵他,他都不敢出門。”
張義的話讓眾人都驚呆了,誰也沒想到陳家竟然是這番景象。
“你說陳之墨那小子軟蛋吧,他也硬氣了一回,估計也是做個外商看的吧,當著外商的麵將那些罵他的人罵了個狗血淋頭,還辱罵文士學子,簡直是囂張至極,最後惹了眾怒,那家夥,聽說被一眾人砸得落荒而逃,此後每日都有人上門罵他,這不,他隻好躲到頃焦城來了。”
張嬸兒不可思議地盯著張義問道:“你......你是說,陳家到頃焦城來是出來躲躲的?”
張義肯定地說:“我看是,不然平白無故地跑回頃焦城來做什麼,之前飛黃騰達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回來看望過大夥兒,那時肯定是怕大夥兒找他們幫忙,現在他們自身都難保了,這才敢回來。”
有人說:“我聽說他們這次回來是準備打理頃焦城的生意的。”
張義白了那人一眼:“樞滄城混不下去了,隻好來頃焦城撿撿漏了,真當我們頃焦城的人是白癡嗎?跟你們說,隻要橫控集團的債務問題一爆發,陳家躲哪裡都是一樣,最終就是落個身敗名裂、血本無歸的下場。”
張義的話讓眾人心裡都驚歎了起來,本以為可以抱上一棵大樹,誰想居然是一棵內裡已經腐朽的大樹,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
一開始還想著上門拜訪的眾人現在心裡都打起了退堂鼓,巴不得不和陳家沾上一點兒關係,生怕以後橫控集團出事後牽扯到他們。
張嬸兒趕忙抖了抖手裡的衣服:“我說這家人怎麼這麼大方,敢情是裝模作樣欺騙我們,搞不好就是想把我們都騙去給他們家免費打工。”
張嬸兒的話有些損了,陳之墨一家可沒有求著這裡任何一人去橫控集團工作,這倒好,好話壞話都讓張嬸兒一個人說了。
這些街坊都看著手裡的禮物,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一開始拿到禮物的高興勁兒都沒有,仿佛被人欺騙了一般惡心,一個個還生怕陳家來找他們求幫忙。
“對了,我們要不要勸勸徐嬸兒,可不能讓她上了陳家的賊船啊!”
說話的是楊二狗,一副憨憨的樣子,心眼小卻也不壞。
“是得勸勸,不能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把自己栽進去了。”,一個大伯也點頭同意。
張義義正言辭道:“徐嬸兒人不錯,我是不會看著她眼睜睜地被人蒙騙的,要知道,橫控集團現在可是陛下盯著的大公司,要是出了事,陳家一家都脫不了責任。”
張嬸兒卻酸溜溜地說:“徐嬸兒就一個人,愛去幫陳家就去唄,人家收了陳家那麼多禮,不去幫幫忙怎麼說得過去?你們可是沒看到那禮物堆得老高了,怕是價值不菲啊!”
張嬸兒的話提醒了在場的所有人,一個個心裡都不是個滋味,大家嘴上雖然說著街裡街坊感情好,可人人心裡都巴不得自己比彆人過得好,見到有人比自己過得滋潤,心裡就不是個滋味。
張嬸兒的話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誰也不提去提醒徐嬸兒的事了。
眾人心裡隻是遺憾沒有大樹可以傍了,隨即又釋懷了,陳家從一無所有到家纏萬貫,本就讓他們心生嫉妒,現在即將麵臨著虧損垮台,就算得不到好處,但心裡也舒服了,這些人就是見不得彆人好,自己沒能力過上富足日子,就巴不得人人都和自己一樣窮得叮當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