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依文頗有感觸地說:“是啊,誰說不是呢?大家都不容易,我們一家子能撐過來,也少不了諸位的幫助。”
李伯歎了一口氣說:“都是互相幫襯,不敢居功,隻是以往呢大家也有些眼拙,讓小墨爺受委屈了,這裡,我也代大家向小墨爺賠個不是,我們都是些窮苦百姓,也就那麼點眼力了,沒看出小墨爺的潛質,讓小墨爺受委屈了。”
蘇依文倒沒有責怪大家的意思,當初不少人也是好心,知道她日子過得苦,再收養一個廢物小子,那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麼。
“李伯,話可不能這麼說,我知道你們也是替我著想,之墨能有出息,是他自己有本事,連我也沒想到他會這般能乾,如果沒有大家夥的幫襯,想來陳家也難以撐到現在,所以這些話還是彆說了。”
李伯點了點頭,“蘇大嫂,其他話我也不多說了,這次來呢,也是來看看你們,你們回來這麼久了,來看望過我們,我們卻沒有來看望過你們,實在有失禮數,我們也沒什麼本事,但如果有用得著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
蘇依文笑道:“街坊之間就該多走動走動,李伯,你快坐下吧,你再站著,我也不能好好坐了。”
說著蘇依文就要站起來,李伯這才趕忙坐了下來。
蘇依文招呼大家喝起了茶水,然後說道:“我這也沒什麼需要用人的地方,就是沒人陪我說說話,徐嬸兒打理府上的事也忙不過來,大家啊沒事多來坐坐,就當陪我聊天了,還是和老街坊聊天輕鬆一些啊。”
蘇依文說話做事總是這般讓人舒服,一席話讓眾人都放鬆了下來。
張嬸兒趕忙讚道:“我就說蘇大嫂不會忘了我們這些老街坊的,害我們白擔心了。”
蘇依文順著她的話說:“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跟大家相處了那麼些年,這關係早就勝過遠親了,要是忘了你們,當初回頃焦城就不會立馬來看望你們了。”
蘇依文這話其實有些刺痛在座的人,當初蘇依文一家去看望他們時,他們見不得人家好,在背後說了不少閒話,之後那麼長的時間,也沒想過去回探一下陳家人,現在見陳家飛黃騰達了,這才想起上門探訪了。
這些老街坊無比感到汗顏,隻能硬著頭皮賠著笑。
蘇依文很懂得分寸,也沒有抓著事情不放,很快就把話題引開了,接下來大家也暢聊了起來,說起了從前的往事,引起了大家久遠的回憶。
一番敘舊下來,大家的話也多了起來,氣氛也沒有一開始那麼生疏和緊張了。
儘管陳逍瞳和陳瀟橫對有些街坊不那麼待見,可畢竟他們也是在老街上長大的,那裡充滿了他們對童年的回憶,所以也是有所感觸。
這長輩們憶往昔,張義就有點插不上嘴裡,這番來陳府的人多數都是叔嬸輩的人,也有一些像李伯一樣的老長輩,年輕一輩裡也就隻有張義和為數不多的有所求的年輕人了,他們隻能在一邊賠著笑。
長輩們聊得差不多了,蘇依文也把目光看向了在場的年輕人,於是說道:“張義啊,聽說在商貿隊乾得不錯,有出息。”
張義聽到蘇依文提他的名字,受寵若驚,趕忙回道:“蘇嬸兒取笑我了,我也就是混口飯吃。”
蘇依文笑道:“在我們老院裡就屬你張小子最淘了,少不了惹得這家一頓飯那家一頓揍的。”
張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蘇嬸兒,我那不是小時候不懂事嗎?還提這些乾什麼。”
蘇依文繼續取笑道:“我看你不是不懂事,而是懂事的太早了,沒少打架欺負人。”
張義聽到這話有些心虛了,悄不然地瞄了陳之墨一眼,生怕陳之墨想起自己曾經欺負過他的事,當時那一腳可踹得不輕啊。
陳之墨應該是沒有回去告狀的,蘇依文並不知道這事兒,所以這時才會提張義愛打架欺負人的事兒。
張義這心裡悔得慌,當初自己怎麼就這麼愛惹事呢,惹誰不好,還惹了這尊大神,他心中默默祈禱陳之墨彆回憶起這事兒,最好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誰知道害怕什麼就來什麼,一直在一旁沒說一句話的陳之墨突然就說話了。
“還真是,張兄一向喜歡仗勢欺人,腳勁也挺大的。”
陳之墨這話嚇得張義豆大的汗珠都出來了,他心中狂嘯著“他沒忘,他沒忘,這可怎麼辦啊?”,剛回過神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陳之墨製止了,“小時候愛胡鬨,現在不知有所長進沒?”
蘇依文看了陳之墨一眼,說:“之墨,張義現在在商貿隊,也算是有份正經工作,挺好的。”
蘇依文不知道陳之墨為何針對張義,心想可能從前有什麼過節,但既然是老街坊,又是年輕時候的事了,也不想陳之墨多做計較。
陳之墨朝蘇依文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分寸,然後衝張義淡淡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