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暮沉淡淡地說:“你們就不怕我暗地裡使壞?”
陳之墨正色說:“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老先生的為人,若先生願意相助,我等願奉先生為上賓,先生若想為宗門報仇,隻要不牽涉家人,我等隨時奉陪。”
寒暮沉沉默不語。
陳之墨繼續說:“我們即將成立一個新的陣法宗門,如先生願意加入,定會讓我們如虎添翼,還望先生為陣道振興貢獻一份力量,我相信先生也有一份中興陣道的理想大誌吧。”
陳之墨這話仿佛說到了寒暮沉的心坎上,他麵露難色地望了望這片土地,有些釋然地說:“是啊,曾幾何時,我們煉法宗的弟子都是懷著遠大的夢想,一個個以振興陣道為己任,可不止從何時起,一切都變了,人不能忘了本心啊。”
陳之墨瀟灑地念出他曾經的詩句:“薄情寡義非豪傑,不忘初心真英雄。”
寒暮沉看向陳之墨,看到了他的真氣概,看到了他的真性情,看到了他的真心境,終於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征服,長歎一聲道:“也罷也罷,凡事有因必有果,煉法宗造的孽導致了煉法宗的覆滅,怪不得誰,曾經的寒暮沉已死,現在的寒暮沉隻為陣法大道而活。”
陳之墨欣然地點了點頭:“先生便是我陣法宗門的首席大長老,主管宗門所有事務。”
錢三好也高興道:“歡迎大長老。”
寒暮沉淡定地擺了擺手,顯然是不為這些虛職名頭所動,他已經心如止水,一心為道。
寒暮沉輕歎道:“還望少俠能手下留情,少造殺孽。”
陳之墨細細一想,點頭同意道:“聽寒長老的。”
陳之墨隨手施展了一個大型擴音陣,一道渾厚的聲音響徹青練島:“邵天華及諸位長老已經身死隕落,煉法宗從此不複存在,投降者可免一死,頑抗者格殺勿論。”
其實這時暗影百衛與煉法宗弟子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活著的煉法宗弟子已經所剩無幾了。
之前就算煉法宗弟子繳械投降也沒有用,陳之墨下達的是屠儘煉法宗的命令,所以暗影百衛一路都是殺殺殺,殺得煉法宗弟子早已膽寒,此刻聽到允許投降了,一個個趕忙伏地求饒。
暗影百衛此時也沒再動殺手了,隻是將這些投降人看押了起來。
寒暮沉跟著陳之墨的身後,遠遠地看著一些煉法宗弟子活了下來,輕輕地對陳之墨說了一聲謝謝。
所有人乘船離島,不久後,青練島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整座島嶼沉入大海,從此淩海再無青練島、再無煉法宗。
此時事件,讓陳之墨的聲威達到了空前的地步,此前陳之墨雖然從戰爭中打響了名聲,卻隻是凡人間的戰爭,此番卻帶人乾出了滅宗屠島這等大事,驚動的可是整個淩海了。
問天鑒也過問了此事,懷疑陳之墨以修仙之軀參與了凡人的戰爭,可檢測的結果還是陳之墨毫無修為,這時的問天鑒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檢測隻不過是為了給天下一個交代。
這時的陳之墨聲威鼎盛,背靠樞滄國這座大山,而青霄國和浣羅國的戰爭早已結束,兩國對陳之墨的事也絲毫沒有追究之意,問天鑒也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陳之墨此番行事已經引起了一些勢力的注意,都認為陳之墨行事太過張狂了,隻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這些勢力也沒打算找陳之墨的麻煩,隻是在他們心中從此有了這號人物,一個凡人,竟能籠絡如此多的能人,並成功滅掉一個宗門,不得不讓他們重視起來。
問天鑒這邊雖然沒有處置陳之墨,卻也將他列入了密切關注的人員行列,問天鑒不願意看著一個具有極強號召力的人成長起來,若陳之墨成長到有可能威脅問天鑒地位的時候,問天鑒就會下達密殺令了。
此刻陳之墨周圍還是些三元之境和鴻成境的人,還不足以讓問天鑒和一些強大勢力太過放在眼裡,這也是陳之墨的機會,他必須趁這個空窗期趕緊強大起來。
這次滅宗之戰,暗影百衛也有所損失,百名影衛,身死六名,重傷十數人,陳之墨為死去的影衛舉行了隆重的葬禮,給他們的家人送去了豐厚的補償。
空缺的六名影衛的位置,陳之墨從暗影殿的外殿中挑選出類拔萃者填補上了,暗影百衛身份特殊,從他們進入暗影殿的時候,就注定了要經常麵臨生死。
這一日,陳之墨、陳逍瞳、錢三好三人來到了錢佩鳶的墓前。
“妹妹,小墨爺已經替你報仇了,你可以安息了。”
錢三好撫摸著墓碑,麵露愴然悲戚之色。
陳之墨也感傷地說:“人就是這樣,隻有到了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沒有你的日子,耳邊雖然清淨了許多,生活卻少了許多樂趣,你一個人在這裡肯定很孤單吧,我答應你,不管未來我去了天涯海角,每年我都會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