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得良緣!
顧晞知剛出院門,就看到孫媛媛朝這邊走來,毫不遲疑,朝另一條路離開。c八』c八』c讀』c書,■o↑孫媛媛也看到他了,揚聲喊道“六哥,六哥。”
顧晞知聽而不聞,加快了步伐。
孫媛媛每次見顧晞知,都要精心打扮一番,今日也不例外,月白色滾紅邊襦衣,下係五彩鳳尾裙,光彩奪目,令人驚豔。女為悅己者容,然而她想悅的人,卻健步如飛,看都沒看她一眼,這樣怎麼能讓他為她傾倒呢?
大家閨秀講究的就是蓮步輕移,讓孫媛媛提著裙子去追人,著實有些為難她,眼見顧晞知越走越遠,孫媛媛急了,“鶯兒,追過去,把顧六少爺給我攔下來。”
鶯兒雖然畏懼顧晞知,但也不敢當麵違抗孫媛媛的命令,隻得提起裙子去追顧晞知。鶯兒跑了一段路後,知道孫媛媛看不到她,就放慢了速度。
等孫媛媛追到二門時,隻看到氣喘籲籲的鶯兒,顧晞知早不知去處。鶯兒向她請罪道“姑娘,奴沒能追上顧六少爺,請姑娘責罰。”
“追到又能怎樣?他不想見我,他在躲著我。”孫媛媛哀傷地道。
“姑娘又在胡思亂想了,顧六少爺是有要緊的事,趕著去辦,不是在躲著姑娘。”鶯兒勸慰道。
“什麼要緊的事?讓他連跟我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嗎?”孫媛媛幽怨地道。
“姑娘,你忘記太太說的話了嗎?顧六少爺有事要忙,你就等他忙完了,有了空,在去棠院找他。到時彆說幾句話,就是姑娘說上半天的話,顧六少爺也有時間聽啊。”鶯兒笑道。
孫媛媛沉吟片刻,道“走,我們去和二太太說說話。”
鶯兒扶著她的手臂,主仆倆去了二房,陪唐顧氏聊天。
中秋節過後兩天,來了一個媒婆,進門和陶三姑一樣,先道恭喜,然後笑道“老身是來給你家三丫頭保媒的,說的是大源村王家的長子王冬至,王家……”
“你不必說了,這王家不行。”魯春嬌打斷她的話,一臉憤怒。魯春娥就是嫁到大源村的王家,這個王冬至就是王同方的堂侄。王冬至家是個什麼情況,魯春嬌不太清楚,但是以魯春娥家的情況,就能推斷出,怎麼也不會好過郭書懷家。魯春娥這是搶了好女婿,送個不怎麼樣的人來彌補嗎?她才不會如魯春娥的願,她絕對不會把女兒嫁給王家的人。
“這王家可是門好親事,他們願意拿六兩銀子做聘禮。”媒婆沒細打聽許家的情況。
六兩銀子當聘禮,對彆人家那是不輕了,可是許家如今,還真看不上這六兩銀子。許順成淡淡地道“這門好親事,我們高攀不上。”
那媒婆見兩人都不願與王家結親,百思不得其解的往外走。到外麵一打聽,才知道許家的家底豐厚,光下人就買了四個。王家出六兩銀子當聘禮,就想把人家嬌養的姑娘聘回去,那是白日做夢。
媒婆回大源村給王家回了話,又把許家的情況吹噓了一番。魯春娥在一旁聽著,目光閃了閃。
王家來提親這事,許順成和魯春嬌並沒和許俏君提起,她並不知道。又過了數日,就到了寒露的節氣。寒露一到百草枯,薯類收藏莫遲誤。出去打短工的男人們,請了假回來挖紅薯。女人們在菜地裡,種了油菜、大白菜、蘿卜等耐寒的蔬菜。
許家忙活了三天,紅薯收完入了窖,地裡的菜也種好了,許順成又要搬花進城。許俏君走過去悄悄問他,“爹爹,還要虛與委蛇多久啊?”
“快了快了。”許順成道。
事實證明許順成這句快了快了,不怎麼靠譜,過了兩天,隋季儒來三家村了。那時許寶兒正在背《聲律啟蒙》,“……桃紅對柳綠,竹葉對鬆梢,藜杖叟,布衣樵,北野對東郊。白駒形皎皎,黃鳥語交交。花圃春殘無客到,柴門夜永有僧敲。牆畔佳人,飄揚……飄揚……”
“牆畔佳人,飄揚競把秋千舞;樓前公子,笑語爭將蹴踘拋。”隋季儒搖著繪著蘭花的紙扇,唇角含笑地從屋外走了進來。佳人和公子四字,他咬得特彆的清楚。
許俏君一驚,他怎麼會來?
“俏兒姑娘,看到在下為何如此驚訝?”隋季儒走到許俏君身旁,撩起衣袍,優雅坐下,笑問道。
“看到隋公子驚訝是因為,我爹還在城裡,隋公子卻有時間來鄉下。”許俏君道。
“許三叔凡事喜歡親曆親為,而在下覺得有些事該交給掌櫃的就交給掌櫃去做。”隋季儒笑,目光一轉,“在下記得並沒有得罪俏兒姑娘,怎麼今日來,連杯茶水都討不到了?”
“今天不用背了,去玩吧。”許俏君把手中的書塞給許寶兒,打發他出去,“陳嬸,泡壺茶出來。”
何陳氏在灶房答應了一聲。
“隋公子今日來有什麼事嗎?”許俏君問道。
隋季儒把手中的紙扇收攏,正顏道“在下一向認為清者自清,無須辯白,卻不想俏兒姑娘卻信了旁人的話,連自家開的店都漠不關心,所以在下今日特意來辯上一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