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得良緣!
魯春嬌不是有耐心的人,牛車沒走多遠,她就衝魯春娥嚷嚷了,“魯春娥你眼睛瞎了,喉嚨也啞是吧?看到我連聲招呼都不打。”
“大姐。”魯春娥低頭喊道。
“做了虧心事,連看我的膽子都沒有啦?”魯春嬌冷聲道。
魯春娥抬頭看她,哀求道“大姐,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了,你怎麼還抓著不放?”
“我不是那件事,我說的是王冬至讓媒婆來我家提親的事,我問你,這事是不是你搞得鬼?”魯春嬌瞪著魯春娥,問道。
“我不知道這件事。”魯春娥目光閃躲地道。
“你會不知道?哼哼,你彆想騙我,我還不知道你,這事要不是你在搞鬼,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會知道我們家俏兒的?怎麼會跑來提親?”魯春嬌高聲質問道。
“大姐,冬至長得相貌堂堂的,又會種田有會手藝,他編的筐子、席子、簸箕、笸籮,賣得可好了,一年下來,少說也能賺個六七兩銀子,養活妻兒不成問題。”魯春娥不抵賴了,吹噓王冬至有多好。
“他這麼好,你怎麼不把你家巧雲嫁給他?打我家俏兒主意,做什麼?”魯春嬌是不喜歡許俏君,但是也不容許旁人打許俏君的主意,就算那人是她的親妹妹也一樣。
“大姐,你這話說的,同宗同族怎麼能成親。我也是看冬至不錯,才讓他去你家提親,我可是一番好意。”魯春娥道。
魯春嬌冷哼一聲,“得了吧,彆說得那麼好聽。你的好意,我消受不起。”
“大姐。”魯春娥被她當著孩子們的麵,這麼擠兌,有點受不住。
“姓郭那樣的,也就你當成寶,巴巴的搶過去,我家瞧不上他。王冬至就更彆提了,以後你彆搞三搞四,攪風攪雨的,管好你家就夠了,彆打我家的主意,小心步上春花姐的後塵。”魯春嬌道。
魯春娥癟癟嘴,“大姐,你用不著這麼咒我吧?”
“我是提醒你。”魯春嬌瞪著她道。
“知道了,以後不會了。”魯春娥目光落在了許俏君身上,以前那個瘦骨伶仃的小丫頭,如今已經出落的跟朵花似的了。淺藍色襖衣,深藍色的襖裙,挽著雙鬟髻,戴著小巧的如意紋頭箍,點綴著粉藍色的短鈿,耳邊戴著銀質的蝴蝶耳墜。看她這身打扮,那裡像個鄉下丫頭,難怪她娘的眼光愈發的高了。
說話間,馬車停在了魯家門口。魯春耕站在門口等他們,見他們來了,道“他們來了,趕緊把東西抬出來。”
時間不早,一家人相互打了聲招呼,魯春嬌她們從車上下來,大家一起把紙紮屋、紙紮人、紙錢、公雞和香燭等物搬上車。
許寶兒和魯春娥的小兒子王英,一左一右坐在許順成的身旁,其餘的人都步行上山。出了村,往北走大約五裡路,就到了山腳下。山路狹窄崎嶇,牛車上不去了。
“爹爹,讓三妹留在山下守著車子吧。”許佳兒心疼妹妹,開口提議道。
許俏君是外孫女,她不上山,並不是太要緊。許順成問過魯春耕意見後,留下了許俏君。大家拿著祭拜用的東西,朝上山走去。走了不到三百米,王巧雲哎喲了一聲,蹲在了地上。
“巧雲,怎麼了?”魯春至家的問道。
王巧雲摸著右腳踝,表情痛苦地道“腳崴著了。”
“很痛嗎?還能不能走路?”魯春娥問道。
“娘,我腳好痛。”王巧雲眼中含淚道。
魯春娥皺眉道“你這個樣子,彆上山了,到山下去等著。”
王巧雲應了一聲,站起來,拖著腳往山下走。
“你走慢點,彆又把腳給崴著了。”魯春娥叮囑道。
“知道了。”王巧雲拖著腳走了一段路,回頭看上山的人都往上山走,沒有注意到她,恢複了正常的走路姿勢,很快就到山下了,“俏兒妹妹。”
許俏君回頭一看,“巧雲姐,你怎麼下山了?”
王巧雲走到許俏君麵前,道“俏兒妹妹,我有話跟你說。”
“哦,你說。”許俏君道。
王巧雲道“俏兒妹妹,郭家是先向你提親的,後來才來我家提親的。但是郭書懷現在已經是我未來的夫婿,我希望你忘記了他,不要再記著他,另外找個人嫁了吧。”
許俏君呆了一下,這人在說什麼胡話呢?“誰告訴你我記著他了?”
“你要不是記著他,為什麼不答應冬至哥的提親?”王巧雲問道。
“我為什麼要答應王冬至的提親?他算那根蔥那根蒜,他一來提親,我就得答應啊?”許俏君沒好氣地道。
王巧雲一把抓住許俏君的手,道“俏兒妹妹,冬至哥人很好的,你就嫁給他吧,彆再記著郭郎了,他已經和我定親了,他要娶的人是我,不是你,你彆犯糊塗啊。”
許俏君甩開她的手,道“犯糊塗的人是你,王巧雲你給我聽清楚了,不管是郭書懷,還是王冬至,我都不會嫁。”
“那你要嫁給誰?”王巧雲追問道。
“我嫁給誰關你……”許俏君看著從樹上跳下來六個蒙麵灰衣人,到嘴邊的話改成了,“救命啊!”
王巧雲呆呆地看著突然冒出來的六個蒙麵灰衣人。
秋合和秋全從暗處現身,與六個蒙麵灰衣人打了起來。許俏君見她們以一抵三,怕她們難以取勝,拔腳要往村裡跑。王巧雲回過神,一把拽住她,“俏兒妹妹,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趕緊往村裡跑吧。”許俏君著急地道。
表姐妹倆往村裡跑,跑了一段路,看迎麵走來四個男的。王巧雲這回比許俏君反應快,大聲呼救,“救命啊,救命啊,後麵有壞人,壞人要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