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花得良緣!
厲新的事,許俏君沒往心裡去,就是筱草回來說了厲新問過她的事,她也沒怎麼在意,心無旁騖地做手中的活。許俏君花費了一上午的時間,布上的針腳較先前要平整的多,“陳嬸,看看可行?”
陳嬸接過去看罷,笑道“三姑娘一用心,女工就有了長進。”
許俏君乾笑幾聲,“我會用心練的。”
“三姑娘今日已練許久,休息一下,明兒再練吧,奴看姑娘練個三四天,就可以學繡花了。”陳嬸笑道。
許俏君把手上的針插在布球上,伸了個懶腰,“總算能休息了。”
陳嬸笑著把繡笸收好。
許俏君去了後院的小花圃,侍候這些花是她喜歡做的事,看著在秋風中搖曳生姿的各類花卉,隻覺得賞心悅目,順手摘下一朵菊花,扯下一片花瓣,放進嘴裡。
許佳兒走過來,正好看見,急得直跺腳,“你又吃生花,你又吃生花,不是跟你說了,你想吃花,可以叫郭嬸炸給你吃。”
許俏君咽下嘴裡的花瓣,笑道“花生的也能吃。”
“你當自己是蝴蝶還是蜜蜂啊,怎麼就這麼喜歡吃花呢?”許佳兒愁眉,伸手將花奪了過去,“下回再讓我看到你吃生花,我就打你一頓死的。”
許俏君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以後吃花不讓她看到就是了。
“多摘兩朵,讓郭嬸裹好糖漿炸給你吃。”許佳兒哄她道。
“我不想吃炸的,讓三嫂給我煮菊水糖水吧。”許俏君笑道。
“少喝點糖水吧,蕭大哥說了,喝多了糖水對身體不好。”許佳兒勸道。
“我都三天沒喝糖水了。”許俏君不樂意地噘嘴道。
“你還算著日子呢。”許佳兒好笑地道。
“沒算。”許俏君不承認。
“我去找三嫂,你不許再摘花吃了。”許佳兒叮囑了一聲,拿著花出去了。
許俏君沒再摘花,坐在樹下的椅子上,看著秋菊,構思夏季盆景。
快午時,許光遠來了。
“賣了多少盆花?”許俏君啃著剛鹵出來的一塊豬蹄,笑問道。
“他說都不合用沒買。”許光遠應酬厲新大半天,卻連一片葉子都沒賣出去,也很鬱悶的。
“三哥用不著這樣沮喪,他不買,有得是人買。這兩日,讓筱草把花移好盆,你把花送到店裡去吧。”許俏君笑道。
“好。”許光遠答應了。
過了三日,許光遠一早裝上花,趕著牛車進城去了。許佳兒也跟著一起去了,把做小玩意送到繡莊去,順便幫許俏君買些絲線和布頭。
許俏君在陳嬸的指點下,開始學著繡花。繡得是茉莉花,顧晞知身上有茉莉花的香味,想來他應該也喜歡這茉莉花。再者這茉莉花的花樣簡單,適合許俏君這個初學者。
許俏君往手指頭上紮了七八針後,耗費了半個時辰,終於繡好了兩朵茉莉加四片葉子,從繡棚上取下來,正要的欣賞,筱草進來了,“三姑娘,畹兒姑娘的娘帶著她的娘家侄兒來了,還拿到了幾套首飾過來。三太太讓三姑娘也去看看,若是喜歡就買下。”
許俏君隱約記得畹兒曾說過她大舅是做生意的,沒想到做的是首飾生意,她沒有跟畹兒提過買首飾的事,厲新會拿首飾過來,八成是魯春嬌的主意。
許俏君皺了皺眉,自打九月出了孝,魯春嬌就開始添置東西,還好許順成不準她進城去買東西,敗壞的銀兩有限,今日厲新把首飾送上門來,可是如了她的願。
許俏君擱下手中的帕子,用鑰匙打開銅鎖,拉開抽屜,把錢匣子捧了出來,從裡麵拿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進荷包裡,起峰道“走,我們去看看是什麼好首飾。”
厲新一邊奉承著魯春嬌,一邊留意著門口,見許俏君走了進來,眼中精光閃動,唇邊的笑深了幾分,女人隻要投其所好,就能很容易拿下。
許俏君笑著跟畹兒娘打了聲招呼,到旁邊坐下,並沒有去桌邊看那幾盒首飾。
“姑姑,這兩盒首飾適合小姑娘們戴的。”厲新把手邊的兩盒首飾推到了畹兒娘的麵前。
畹兒娘一味想要幫襯侄兒的生意,也沒多想,笑著招呼許俏君道“俏兒,快過來看看這些首飾。”
許俏君走了過去,兩盒首飾,一盒是蟲草紋銅鍍銀頭麵,一盒是綠豆大小的珍珠攢串成的頭麵,都是小巧彆致的式樣,的確很適合小姑娘們戴。
許俏君剛伸手拿起一枝珍珠發釵,還沒細看,就聽外麵陳嬸道“三太太,三姑娘,顧六爺來了。”
許俏君回頭看去,穿著一襲深藍色廣袖錦袍的顧晞知從門外走了進來,龍章鳳姿,俊美無儔。許俏君眼眸一彎,唇角上翹,神情柔和地道“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