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唐老二一行人在天黑後,又繼續冒雨趕了一個多時辰的夜路,才來到岔路口的一家驛站。
當唐老二一行人走進驛站時,他們驚訝地發現,這個往日裡極少有人留宿的驛站,此時竟然坐滿了人。
最先被一行人注意到的,是靠近門邊那兩桌正在玩賭骰子的門派中人,他們的桌上不僅放著佩劍,還有一個半人多高的木匣子。
唐老二還注意到不遠處一個腳邊放著布袋、正在發酒瘋的老頭,正說著什麼冤有頭債有主,有仇之類的話。
還有那抱著隻黑貓,和同桌其他人爭吵不斷的老婦人,以及那邊敲木魚邊吃肉的和尚……
更讓唐老二一行人好奇的是,蹲在角落裡湊一起邊吃邊比劃的那一群乞丐。
這些行為奇怪的一群人,讓唐老二心中頓時不安起來。
可看著外麵的暴雨,以及懷中睡著的閨女,唐老二離開的心思瞬間打消。
他們這些習武的大人可以冒雨在夜裡趕路,可他怕幾個孩子弱小的身體會受不住。
唐老二帶著一行人來到櫃台前,詢問是否還有房間。
得知隻剩下三間大通鋪,並每間房每晚五十文錢後,唐老二毫不猶豫地讓流風交了銀錢,並隨著帶路的小二上了樓。
看著簡陋還漏風的窗子,唐老二並沒有多說什麼,還讓流風又給了小二一兩銀子,讓他幫忙準備一些飯菜和熱水。
得到賞錢的小二立刻變得熱情起來,答應儘快將食物和熱水送到房間。
不到兩刻鐘的時間,小二就帶著其他人一起,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上了樓。
還一臉歉意的告訴流風等人,他們若是想洗個熱水澡還需要再等等。
流風等人也沒為難他,隻說儘快把熱水送來。
等小二離開後,流風等人拿出銀針開始逐一查驗飯菜是否有毒。
與唐老二幾人分到同一間房的老和尚,看到流風使用銀針試毒。
忍不住開口提醒道“小子,有些毒藥是無色無味的,即使你用銀針試多少次,也無法查驗出它們的存在。”
他自己不就是因為吃了無色無味的毒藥,而失去了所有的內力,最終被無妄囚禁在暗室中,被那稱作天師的妖道折磨了這麼多年。
流風收起銀針。“大師說的極對,可無奈小子沒有那些過人的本事,隻能用銀針試毒。”
他們與福伯相處這麼久,無色無味的毒藥他們既沒少見,也沒少用。
可惜他們這次來的人隻是身手好,不精通醫術,隻好用這種方法來檢測毒藥。
老和尚聽了流風的話一時語塞,癟了癟嘴,端起碗筷轉移話題。
“以後彆瞎叫我大師了,老頭我姓孫,可不是那些吃齋念佛的和尚。”
此時,已經被唐老二喚醒、正乖乖坐在桌前吃飯的唐晚聽到這話,瞬間抬起小臉。
瞪大著眼睛,盯著孫老頭那個光禿禿像雞蛋一樣的腦袋。
驚訝地喊道“啊!”
滿臉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和尚啊?”
“那你咋禿呢?”
一聽“禿頭”兩個字,孫老頭頓時來了火氣,氣鼓鼓地說道“你以為我想禿頭啊?”
唐老二等人聽了這話,紛紛扭過頭,好奇地看著他。
唐晚嘴裡嚼著飯菜,繼續追問“我又不是你,我哪知道你想不想禿頭。”
“說不定是你禿著玩玩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