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勳百裡_宜世長安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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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勳百裡(1 / 2)

宜世長安!

話到此處,烏娘頓了頓,“小姐莫怪老奴多嘴。他們這些粗人鬨事,會動起手來也不奇怪。但張奇生那紙糊的膽子,即便是假借了小姐的名頭,李家不買他的賬也不是一回兩日的,何以到這時將人打到送命呢……一個能被媳婦反追著打的漢子,若說傷人的是他,想必是真的失了手吧。隻是自戕這事,實在稀奇。此人既慫又笨,哪怕一時糊塗行了惡事,也不至於帶著一家子都去赴死……老奴鬥膽猜測,這裡頭,恐怕還有些彆的牽扯。”

這幾句正說在謝從安心裡,她點頭道“嫫嫫說的這些,正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張奇生究竟有沒有參與,打傷了李易的究竟是誰,這些事都未有確認。這莊上管事的老李糊塗的很,我問了半日,感覺也是真的問不出了。但是,若依他們所說,這張奇生是因事敗露怕了我的責難才舉家自戕,為何那李易就毫不怕我,還敢跟他硬吵起來,拚了命也不肯示弱呢?李易誤傷之死在前,張家怕我自戕在後。這顯然是要扯我進來的意思。”

她語氣中不乏自我嘲諷,烏娘在一旁自是不敢做聲。

再想想這幾日都發生了什麼,被詔入宮那一趟又跳入腦海,掛在唇邊的冷笑忽然就淡了。

那日被詔入宮,當是有些名目才對,可是皇帝卻除了賜婚卻什麼都沒說。

這些天裡,隻要想此事,她就覺得不踏實。

入宮時牽頭帶路的是宮中車馬。雖沒有一定要繞開刑場的規矩,但這種晦氣,放在平常人家也是避無不及的。

究竟是什麼人膽敢如此安排行事?

莫非是皇帝要確保閉門不出的她親自看到鄭氏的下場?

可皇帝對謝氏一直是在用誘虎出山,所以爺爺才會選擇了避世,這怎麼又忽然對改換了敲打起來?

越想越亂,怒火壓不住的謝從安將茶盞重重一落,咬牙切齒道“竟敢欺負到本小姐頭上!”

一聲竹簾敲在門框的動靜將她驚醒,隻見去而複返的謝又晴站在門前直愣愣的站著,望著一旁跪地的烏娘。

見到這兩人懼怕的模樣,謝從安心中明白,必然又是被自己嚇的。

她無奈起身將烏娘扶起。

謝又晴一直偷看著她的麵色,雖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卻一句也不敢多問。

烏娘也不敢再坐,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幾步。

謝從安的眉頭緊緊皺著,又歎了口氣。

烏娘當還是於心不忍,思量了半天才又遲疑著開了口。

“小姐莫怪老奴多嘴。老奴的姐姐一家在這莊上住了多年,就在張李兩家的後頭住著,且這幾日天氣涼爽些,老奴便和姐姐多在院子裡,趁著天光做些活。族中那位是怎麼出了李家的門,又何時進了張家的屋子,這兩方的動靜,老奴都是親眼瞧見了的,當真不敢渾說。”

謝從安見她忐忑,忙開口寬慰“這是自然,從安知道。嬤嬤彆多心,我懂得你是為我好。隻是此事中的蹊蹺太多,影衛查問費時,莊上又大多不是咱們世族中人,若是強行控製詢問,又唯恐生亂……”正說著,她忽然又有了主意。

“不如,晴兒讓人去順天府鳴冤吧。”

謝又晴雖然不大明白,但主子的命令自然要做,正領命要走,又轉回身,有些怯怯的道“小姐是要狀告李家,對吧?”

謝從安抿唇一笑,點頭催她快去。

此次的田地紛爭,張家死的著實蹊蹺。這是故意要將她牽連進其中,來日清算起來,又是可大可小。

就算撇開江南府之事,康州之亂也才過去沒幾日啊。

謝從安再次歎氣。

想起黃金案後滿頭白發的老人,她恨得牙癢。

若是巧合便還罷了,若是當中還有什麼人布下的陷阱,她還是需要先想法子將風險控製在最小才行。

眼下毫無思路,她便劍走偏鋒,將事鬨大,爭取些時間。也希望這背後之人會比她先亂,或就能就此破局。

窗外天清色朗,涼風習習。

心意落定後,謝從安修書一封給爺爺報信,又去外頭田莊上逛了逛。

用罷晚膳,她正在看影衛送回的消息,忽聽前頭來稟謝勳請見。

張奇生交好的這位原不陌生。族中當年選送入長安時,曾有一番不小的動作。

此次犯案的謝勳,曾在選拔中被謝元風和謝以山兩家共同排斥,最終無緣侯府。

據說他的家人因此鬱鬱多年,最近因鄭氏橫禍才日夜兼程的舉家北上,大概還是想要搏些近水樓台之事。

謝從安手托茶盞,瞧著堂下站著的人。

容貌端正,穿戴齊整,舉止大方。

這般的公子哥,長安城的大街上,隨手一抓也有幾個。若不是親眼所見,誰也想不到這麼普通的人會做出那樣不普通的事來。

她放下茶盞,喚了聲謝勳哥哥。下首之人已滿麵通紅。

“從安當真好奇,這麼薄的麵皮,怎有膽犯下這樣的錯事?”

謝勳跪倒,“百裡知道大錯已成,雖是有心悔改但已回天乏力,如今隻能前來認錯。便是那李家真敢要我如何……還是家主要將我殺剮,都悉聽尊便。”

“有心悔改,回天乏力,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謝從安一字一句的念罷,輕輕笑了,“當真的伶牙俐齒。”

謝勳偷睃她一眼,見小小的姑娘獨自在高椅上坐著,擺弄手裡的茶盞,瞧去模樣和善可愛,就以為有了勝算。眼神飄忽間,推諉辯解的話已到了唇邊。

卻見謝從安忽然冷眼望了過來,“可笑我惡名在外,竟還能遭此無妄之災,被你等逼至此。如今判你有罪便是我不近親情,可若不判你,卻又難解我被莫名誣陷的恨意!”

少女嬌柔的嗓音竟然鏗鏘有力,更透著主人狠戾的心緒。

謝勳再偷看一眼,正落入對方眼中,被盯個正著的瞬間,仿佛一肚子的詭計都被看了個清楚。

郊外入夜頗涼。此時不過片刻,他卻已滿頭大汗,仿佛被水淋了一般。

他的確是盤算著謝從安惡名在外,或會因此而被束縛手腳,才瞞了父母前來領錯。

此行凶吉雖早有定數,他卻還是不大信的,想借著族人的身份與這位年輕的家主施些些壓力,再趁著自己的口舌之便,搏上一搏,也許能有轉機。

方才的一番話後,忽然記起謝跋扈不講道理,罔顧倫常的性子,心裡頓時又涼了大半。

謝勳一時陷入困境,不知該如何應對。房中靜默片刻後,突的迸出聲清脆笑聲。

“謝勳,字百裡。年少喜書,讀的是儒家文章。言行端正,喜好交友,少有與人齟齬之事,怎得會忽然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事來?從安想不明白。”

笑聲輕靈,與方才的狠戾又判若兩人。

謝勳有些頭腦發昏,混沌之中,未發覺對方仍在這一點上不肯放過,還覺得她如此正視自己,仿佛又有了轉機。

他抬起頭來,見少女又去擺弄桌上美人觚中的木芙蓉花枝,覺察到他的目光便看了回來,杏眼一彎,笑未入眸,下一刻眼神便鋒利如劍,將他滿腹的盤算瞬間打散。

慌亂中,謝勳低下頭去,隻盼著此處能快些了結。

“你父母……”謝從安複又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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