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何落淚_宜世長安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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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何落淚(2 / 2)

終於等到哭聲漸弱,鄭和宜在一旁已尷尬到手足無措。

女子又不比十一郎是個孩童,究竟該如何安撫?

他思索了半晌,上前一步,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隻能依舊默默守著。

不知過去多久,謝從安終於止住哭泣,抬起了頭。

她的臉頰洇透出些不正常的霞色,濕漉的雙眼布滿血絲,呆呆望著過堂中垂地的珠簾。

鄭和宜在一旁靜靜立著,似乎這樣才不至於驚動什麼,不至於讓她再哭的那般揪心。

外麵忽然傳來動靜。

謝從安微微側目,失神的眸子在看到鄭和宜時,一點點恢複了神采。

“宜哥哥?”

忽然之間,福至心靈,伴了窗外霹靂而至的閃電。

鄭和宜終於明白了那個稱呼背後的意義,一項溫和的麵容在這聲呼喚中猛然冷卻,墨瞳墜冰,瞬間失了溫度。

銀光轟鳴而過,傾盆大雨瞬息落下,門外嘈雜的雨聲夾雜著謝又晴焦急的呼喚。

“小姐,宮內有旨,宣您太和殿麵聖。”

長安靠北,秋季雨少,卻也偶爾連綿數日,但似今日這般又急又大的雨也不多見。

馬車中,謝又晴擦去謝從安外衫上的雨水,一邊為她整理著一邊叮囑道“嫫嫫昨日才說一場秋雨一場寒。今日才是開頭,天氣馬上就要轉冷。主子可要仔細些,不然咱們院子就要養兩個病人了。”

說罷見謝從安還在發呆,她不由露幾分焦急,“小姐快些回回神。今次說不得是不是怠慢了曦世子才宣你入宮,皇帝要替他問罪呢。主子可要小心應付才是。”

“應付?”

謝從安呆呆的重複了一遍。

她鼻音濃重,方才哭的太過厲害,這會兒隻覺得頭昏腦脹,疲憊不堪。

目光落在空中,她淡淡一笑斂了眸子。

這般惡劣的天氣還要急召入宮,當真是要好好應付的。

謝又晴仍在宮門前目送謝從安遠去。她打著傘也不想上車,不安的來回踩著水窪。

方才出門時主子還特意叮囑了老管家,這一趟入宮,她心裡大抵是有數的吧。

虧得皇恩仍在,這些年族中未因些瑣事問罪。雖說今日詔的也急些,可族中最近也未生事,或許無需過分擔憂了。

大雨瓢潑一般衝刷著暗紅色的宮牆,順著牆邊的排水孔洞滲入地下,由白玉石橋下水渠中的龍頭噴湧而出。

這諾大的宮廷,不知有多少暗渠才使得暴雨肆虐的皇城如此巍峨靜立,睥睨眾生。

若將謝氏比作這暴雨之中矗立百年的皇城,族人需得如何勤勉,用心維護這些河道暗渠,才能在暴雨狂風來襲那一日屹立不倒。

幾不可聞的歎息聲被狂風卷著雨水衝刷乾淨。

雖被人竭儘所能的護著,謝從安的裙子還是在抵達太和殿時濕了大半。

外頭候著的小太監正是上次陪她入宮那位,遠遠望見了,主動迎了上來,將渾身濕透的宮女痛罵一頓,然後陪著笑臉要請謝從安去偏殿更衣,免得殿前失儀。

兩人才到廊下,竟遇胡邡追來。對方的目光在她濕了的裙擺上略停了停,一反常態的催促她快些進殿。

謝從安心中一緊,知道今日不好對付,即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朱漆殿門在身後閉起,風雨的嘈雜都被隔絕在外,將她納入另一方天地。

殿中的鎏金爐焚燃的香氣厚重,帶著絲隱隱的清甜,竟讓她的頭痛減輕了許多。

今日的黃金書案前立著兩人。順天府尹趙承澤她已見過,另一個身上的龍紋彰顯著不一般的身份。

掃過那人眉眼,謝從安在心裡默默推算。

古人總愛扮老,大乾的太子殿下算來今年應滿三十。在這個時代,大抵也就是半個中年人的樣子。眼前這位雖然唇上蓄了薄須,氣場卻仍稍嫌稚嫩。

五皇子早夭。從年齡外貌來估,七、九兩位皇子也可排除在外。

三皇子天人之姿,據說皮相好看的不行,早被賜了良王的頭銜出了長安。剩下能閒到出麵找謝氏麻煩的,隻能是菁妃娘娘的獨子,被封為晉王的四皇子王祈了。

謝從安乖巧的行完了禮。

皇帝盯著案前的折子,抬手在茶盞前敲了敲,身旁的小太監連忙省事的換茶。

趙府尹石像一般的躬身立著。若不是瞧見晉王掃了眼她狼狽的裙角,還撇了撇嘴,謝從安就要以為這一屋子都未瞧見底下的仍然跪著的自己了。

外頭還是能隱隱聽見些瓢潑雨聲夾雜著雷電轟鳴。她乖乖跪著,濕透的裙擺裹在小腿上,濕癢難耐卻不敢擅動,隻能借著胡思亂想,試圖壓下抓癢的衝動。

一道細風迎頭落下,她下意識的抬手去擋。

一本折子砸在身側。撒花金粉的奏本書,每幅六行、二十四格的小楷寫的端端正正。還未及細看,座上已有責問。

“謝氏百年,珍愛聲名如同雀鳥惜羽。如今才交付你手就生出這般亂子!……欺占民田?”皇帝慍怒,“朕賜給你的田地還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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