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來是這甜食製作費工且廚子難得,所以才能勾出了寧王和崔老頭的饞蟲,讓他們答應上門赴宴。不然這種敏感時候,這些老奸巨猾的臣子,怎會大張旗鼓的去晉王府上。”
謝從安的眼睛一眨,趴在桌上悄聲道“這一回究竟是晉王拉攏的手段未能成意,還是有心人設下的離間計?”
鳳清一怔,瞥了眼對麵,道“謝妹妹古靈精怪,想必是又猜出了什麼?”
謝從安狡黠一笑。
“你的烏衣衛不比我神通?我隻是胡亂猜測罷了。好好的一頓飯,怎會落個崔尚書與寧王生病的下場。這兩人身高位重,愛甜這等事必然是防著人的。況且下藥這種事,要做就做到極致才不枉費力,哪還能留個餘地又讓人救回的道理。怕隻怕真的是晉王有意做局,反被人借此利用,賠了夫人又折兵。”
“謝妹妹的意思是……晉王要……還是說他中了誰的圈套?”
謝從安看著神色中多了慌亂的鳳清,舉杯掩笑,心道裝大尾巴狼誰還能不會呢。
不知為何,心頭忽的閃過一雙略泛渾濁的老人目,寫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鳳清已為她又添了一回茶水,清了清嗓,“謝妹妹有時當真是思慮太過了。”
我本來就是在胡說八道啊。
謝從安心中暗笑,眨了眨眼,不置可否的放下杯子,意有所指“我倒是每次都情願是自己想多了。”
方才的確是胡說,但是晉王大概也真的會借著探病請罪,扣開這兩家的大門吧。
若此事為真,他也隻會死的更快。
皇帝是否在意是其次,太子是肯定不會放過他的。
鳳清好奇道“謝妹妹怎麼不奇怪這兩家巧的都聚在此地?”
謝從安笑了笑,“那胡老頭有些祖傳方子,不肯輕易示人。他此番回鄉過年去了,消息傳遞自然慢些。經過這一番時日,必然也是妥了,兩府的人這才著急來取藥。”話到此處,方才就一直空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歎了口氣道“世子又與寧王起衝突了吧。”
鳳清眸光一亮,放下茶盞,“謝妹妹可是會推演術,連這個都知道了?”
謝從安瞪他,“少來。家中老人病著,人人都心急如焚的時候,他二人竟跑來樓上聽書。崔慕青不說,王曦卻不是個情大於天的人,想來是家中有事,情願在外待些時候。”頓一頓又道“成人禮的帖子早已送了。他方才一副未見過的模樣,必然是在外亂竄了好幾日。大抵都是在九皇子府上混著吧。”
她隻顧著與鳳清你來我往,滔滔不絕,沒發現身旁的鄭和宜盯著手裡的杯子,一言不發。
閒話儘興,月已高懸。謝從安囑咐了鳳清隔日必到,才拉了鄭和宜回府。
街上已經恢複了冷清,片片清暉落在地上,印著疏影斑駁。謝從安瞧著地上的一雙影子,忽然懂了前世今生讀過所有與陪伴有關的詩句。
她抓著鄭和宜的手,心間歡喜,隨口道“宜哥哥可好奇惹得寧王與崔尚書動心的甜食是什麼?不知比不比得你的奶油蛋糕?”
鄭和宜微微一僵,目光撇向他處。
“這些政局中的爭鬥,你小心避著便是。切莫因好奇惹火上身,要知道謝氏受不得。”
謝從安點了點頭,“道理我都懂,你放心便是了。”說完又忍不住仰頭去問“再有一日便是你的成人大禮,宜哥哥期待嗎?”
鄭和宜回答的認真鄭重“我從未想過會是如此。多謝你,從安。”
朗月高懸。光照之下,少年周身發冷,心裡卻又是熱的。
因他的生辰連著年節,總是能與家人一起度過。
自小便被娘親叨念著的成人禮終於的來了,可惜明月在,人亦歸,卻少了那長街中的一半燈火。
滿腹惆悵中,身旁人止住腳步,輕輕將他抱了滿懷。
“隻要你願意,以後都有我陪你。”
清輝耀夜,將地上的一雙影子拉的傾長。鄭和宜不安的心頭卻莫名浮上一句話來。
“這個人,總說喜歡我,卻又總讓我這麼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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