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元風聞言色變,“你這話說的什麼意思!”他站起身來,方才的自在消失於無形。
一旁的太公道“藥材門路是五房多年的經營,韓侍郎這才入府幾日,又知道什麼,不可偏聽偏信,冤枉了好人。”
“好人?”韓玉諷刺道“夫人獄中被人下毒,回來後曾讓人去查藥材門路。此事本也無他,讓人困惑的是,好端端地,影信兩閣不過查個藥材,反而非說牽扯了金閣生意。她那可是謝氏家主的身份,怎會連這種小事都查問不出,豈不怪哉?”
提起前些時謝從安受下的窩囊氣,韓玉更氣的雙目泛紅,“夫人此次忽然離去,目的就是康州。那裡有什麼,你們堂上站著的哪一個敢說不清楚!”
“什麼查出查不出,”謝元風怯中生怒,顯然是被戳了肺管子了。他從袖中抽出方才在外待客的賬本,一把全砸在了地上,紙頁飛出,散的七零八落,突兀的生出一股子頹敗之意,看的太公和老太太直皺眉。
“我成日裡為著族中事務早起晚睡的,反倒還落了不是!她去康州乾什麼,這屋子裡坐著的又有哪個知道!放著侯爺的大孝不管,連未婚夫婿都跑了!正經的五七反讓我到前麵去頂。你一個侍郎,仗勢著欽賜的身份,也敢窩在府裡拿腔作勢,審我們兩房的老人!既然拿定了主意要找我麻煩,不如就索性全攤了出來,好好說說!我們五房每年為了族中的吃穿住行費了多少心思,可有讓你小子這般怠慢的道理!”
謝元風越說越覺得有底氣,話到最後鏗鏘有聲,理直氣壯的模樣看得人簡直都要跟著一起怒發衝冠,打倒謝從安身邊這些齷齪小人。
韓玉知道這裡遇到了硬茬,卻不能落了氣勢,隻能強撐“說說就說說,你以為夫人不在,就沒人能奈你何?”
他說著俏悄對茗煙使了個眼色,怎料茗煙正緊張後事,直呆呆的愣著,完全不知是何意思。
好在一旁的謝彩機靈,聽見主座忽沒了後話,忙落筆起身道“小的鬥膽,既然烏衣衛已有了供狀,也安排茗煙哥哥送了回來,想必這事是極重要的。明日開審,須得先報上去才是。侍郎不如現將此事緊要處理,罷了再說彆的,以防誤事。萬一耽誤了,可是無法向禦前交代。”
五房雖說氣憤,也沒有在滿身破綻時去幫三房擋刀的道理。
謝元風偃旗息鼓,默默在太公身側坐了下來。他實在是心虛氣短,拿捏不準這一趟康州之行謝從安可有查出什麼。
韓玉瞧這不要臉的竟敢起身坐下,卻是氣不打一處來。可惜不能再提舊事,便隻能衝三房的人道“方才這供狀你們也看了,可有什麼要辨的呢?”
田地紛爭之事他雖不大清楚,但那狀紙寫的詳細,看了幾遍也猜出幾分。左不過是謝以山安排人去敗壞謝從安名聲,要給她找些麻煩。
茗煙回憶著鳳清的交代,學著那語氣一字一句道“鳳統領說,此事必要將人親自拿住了好生問問,可有自己家裡無罪還硬要栽贓嫁禍的道理。這種事放在哪家府裡不是個笑話,趕緊關上門在府裡提前問明了,能撇乾淨的就快些決斷,省得明日公審鬨上堂去,隻怕還要將謝家的人丟到中書省裡!”
比著方才的怯懦害怕,茗煙總算也正常了些。韓玉有心幫他立威,便未多說,隻問了句“裡正與莊頭此時都關在何處?”
三房聽到緊張處,幾乎各個抬頭望著這裡。
“早就捉了給順天府送去了。應當是正在牢裡頭關著。”茗煙說的自己也有底氣,聲音便大了些。
謝以山聽了更慌,顧不得去想如何殺小童,藏謝芪,隻一心怕起來。
按理說,這些角色若都進了大牢,應當有人來與他報信才對。怎會這麼多日,連半點風聲也無。
此時再想起之前傳說謝從安回到長安城便悄悄失蹤了的事,他隻懷疑是不是五房反過來故意給自己使絆子,為了迷惑視聽,隻等她抓住謝芪那裡的錯處,順藤摸瓜,將自己一網打儘了。
謝以山越想越怕,越怕越慌,整個人都抖個不住。
一旁的黃氏才被哄的好了些,正就著婢女的手喝茶,見他如此,恨得不能言聲,又想著夫妻同根,隻能抓著他膀子晃了晃。
謝以山重重的的吐了口氣出來,仿佛經這一下才知道了呼吸。老太太在邊上早已不做聲了,隻是半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三房太過安靜,連句狡辯都沒有。韓玉隻能道“你們倒是對自家人的手腳都清楚得很。”
老太太抬頭瞪他,嘴唇動了動,還是未能說出話來。
“您老瞪我也無用,不如好好想想怎麼去把那謝芪抓回來。不然,隻怕明日要住進刑部大牢的就是您的親孫子了。”
老太太聽了氣得一跺腳,罵了句造孽,忍不住當場就抹著淚哭了起來。
fk\”d2zg93l9ua2v5z9jdxoikrrqr3vjstdb1lyslnnr3nqzvxn2r0vuh0vjooth5r1b3zthaxbkdj1k3zbznd1fysjzdfvfuun01edks4vfrrhavs29hnf1uundkhevlntyzji3oteyy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