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顏質走遠後,柳禎煦對著顏子騫擠眉弄眼“顏兄快想想,你可是最近在外做過什麼壞事,被人追到府裡來了?我也好幫你想想晚些怎麼跟伯父討饒。”
“不要胡說。”
顏子騫叱他一句,心裡卻已經將近日間的行徑仔細回憶了一番。
他思來想去,喃喃自語道“我隻幫著忠義侯府尋了一回人,也是許久之前了。”
“什麼人?忠義侯府?他謝家丟了人,還需要勞煩到顏家,豈有此理!”
柳禎煦一臉的嫌棄,“我人雖不常在長安城,卻知道這一家子很是麻煩的。彆人都恨不能躲著,你怎麼還……”
他見顏子騫的臉色不對,忙將話止住,換了個語氣,“快說說怎麼了,我也好替你想想,免得被問責時又白受委屈。”
距離尋找謝從安已經過了月餘,謝家在這之間又出了什麼事,顏子騫雖不儘清楚,卻也憑著流言能猜得出幾分。
何況身在前朝,晉王母子的結果,多少他也知道。
這一局贏得不易。
那個精靈古怪的姑娘,不知如今是什麼模樣。
他的記憶裡,隻有宮中那次匆忙偶遇的一瞥。
三司會審,如之必然幫了她許多。聽聞他如今已改變心意,有意做官,今上本就屬意他去翰林院,往後,他就要與自己成為同僚了。
顏子騫低頭去收整書桌,攥著手中的戒尺,淡淡的吐出三個字,“不用了。”
他本還想說些什麼,又止住了,最後隻道了句,“也沒什麼關係。”
數日後。
黃昏已現,暮色沉沉,顏子騫竟然才拖遝著步履走進家門。
他一反常態的未曾更衣,穿著官服就直接去了書房,正撞見爺爺和爹爹在商議什麼。
顏質瞥他一言,回頭繼續道“聖主一直不曾現身,病情如何也無從知曉。我繞著彎兒的問了不少相識的同僚,不論遞什麼折子上去,都不曾被召見過。雖然還是有折子批下來,那位究竟是不是醒著,都要另說。就連今早宣布太子監國也都是右相出麵的。”
衍聖公撫著胡須,片刻後又問一旁的顏子騫道“翰林院如何?”
這話問的其實是鄭和宜。
這位入了翰林院的消息,顏府早就知道了。但是最讓顏子騫心驚的,是今日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翰林院受意要起草一份文書,內容是關於謝侯的孫女謝從安不重孝悌的。
其中的大罪羅列了不下數十,雖然還在商議結果,瞧著那意思大抵是會要將她奪去爵祿,貶為庶人了。
謝從安之前便曾因為行事招搖而被彈劾,彼時還有侯爺幫她鎮勢,如今這局勢,比之爺爺的猜測隻多不少,恐怕真的有性命之危了。
顏子騫在知道這些消息後獨坐了許久。
他不敢細想鄭和宜與這些事情之間的關係。
周圍私下的議論很多,有說鄭和宜忘恩負義的,有說他識大體感君恩的,言論繁雜,難聽的多過好聽的。
顏子騫一直默默注意著這輿論中心的本人,卻見他泰然自若,專注於手中的事務,根本讓人瞧不出在想些什麼。
衍聖公聽完後撫著胡須沒有說話。
顏質道“我雖未與這位鄭公子有過交集,今日在堂上一見,亦是驚為天人,總算懂了您老對他的那份評價。但他這份年歲,又經曆了這些事,不露山水,不知是好是壞。若說他在這事中的牽扯,就更不好分辨了。”
若當真是個忘恩負義的,顏家往後便也需得著意小心。
“騫兒對此事怎麼看?”聖公抬頭問道。
顏子騫想了想,將自己糾結了半日的心事說了出來。
“孩兒覺得,以如之兄的為人,這其中或許有著他不能與外人道的誤會……”
正說著,忽覺有影晃過,顏質抬手,他便當即住口。
顏質急急出去,不久又匆匆折回,帶來的還有另三人色變的消息。
太子與右相暗中籌備,準備為鄭家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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