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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內有一架紗質的錦繡屏風,能隱隱看到後頭床上的人正蜷縮著。
他轉頭避開,問了句“小姐可有不適?是否要喚人來?”
回答是一陣沉默。
若不是還能聽到床上人的呼吸仍在,他恐怕就要過去親自看看是死是活了。
過了許久之後,床上傳來一聲輕哼的氣音。“你跟那老伯說,我月事來了,需要人扶侍。”
老伯的動作果然迅速,直接派來了一屋子的婢女。
渾身酸痛無力的謝從安歪在床上,被窩裡塞滿了湯婆子,肚子上是個熱乎乎的錦袋。一個婢女跪在床邊,正小心的服侍著她喝湯。
她咽下一口,吩咐腳邊站著的那個“去將房門打開。”
那個一直候著婢女卻小心翼翼地道“姑娘此時不得見風。”
謝從安指了指腦門,“我都出汗了。”說完瞥了眼那些給自己準備洗澡水的婢女,威脅她“你要是不聽話,就也給我打水去。”
對方或是真的放不下掌權的身份,乖乖的屈膝行禮,親自去將屋子裡的門窗都一一推開了,突然間又停在了門口,徑直走了出去。
恍然聽見有男人的聲音,謝從安道“可是大夫來了?”
方才那婢女便一路小跑進來,屈膝行禮道“正是大夫來了,姑娘可要先讓大夫瞧瞧?”
“要的。”謝從安拍了拍床邊還跪著的婢女,將被子一掀,坐了起來。
她費心數著盼到了今日,可得好好的演繹一番才行。
時日入夜,良王府中。
這位逍遙之名滿天下的王爺,竟然是罕見的支著條腿坐在軟榻上,一手駕在膝頭扶著前額,眉頭微皺,不過還是那麼的好看。
“這是遇到什麼難事兒了?”鳳清一跨進來就被他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給嚇了一跳。
對方隻是抬頭看了看他,放下了腿和手臂,改回歪靠在榻上,撫著身下的墊子,雙眼望天,緊抿雙唇。
鳳清想了想,今晚雖說喚他喚的緊急,前朝後宮卻又算得上安穩,不像是出了什麼事的樣子,於是試探道“不是宮裡的?”
良王側頭又看他一眼,抬手將裡側一直捏著的東西甩了過去。
鳳清上前一步探手抓過,見是張紙,便抬眼看向榻上的人,從鼻中發出一聲哼笑,待低頭又看了幾行,臉頰突然紅了,跟著便暴笑出聲。
良王坐起身來,深吸了口氣慢慢吐了,問他“怎麼處置?”
鳳清樂得扯著那張紙坐下,邊看邊道“這孩子就是缺個長輩在身邊教訓。”
“孩子?”良王冷笑,“在尋常人家裡,她這樣的年紀,都能給人做娘了吧?”
“是我疏忽了,謝妹妹性子本就古怪。她那跋扈囂張的名號,咱們都聽了多少年了,這也實在算不得稀奇。隻是……”想起侯爺,鳳清的聲音忽然低沉下去,“她也難得還能任性些,你既要管她,那便由著她又有何不可?”
撇開今上對這個三兒子的私心,他本人也確實對良王殿下很有好感。但這位對謝氏的態度還是那麼耐人琢磨。謝妹妹如今的狀況,要生要死,還是虛懸未定,哪怕是真的被迫要在這局中做一枚棋子,還是要先活著才有可能。
榻上的人卻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忽然道“若本王送她回家呢?”
鳳清直接從座上跳了起來“送回謝家?”那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已全然將心思表露無餘。
良王思索著重新躺了下去,默默說了句“還是換個人家吧。”跟著輕歎一聲,閉上了眼睛。
五日之後。
謝從安踏出房間,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她昨晚睡前便將所有的婢女都趕走了。今日的院子裡又是空無一人。
看著眼前的花草山石,一切照舊。她淺淺一笑。
很好。
可惜這平靜馬上就被人給打破了。
“出門?去哪?”
謝從安一副不樂意的樣子,坐在每日看花的位子上,還抬手給自己倒了杯茶,不緊不慢的啜著。這擺明了是不會配合的。
徐老這才明白了王爺為何會如此安排,麵色嚴肅恭謹,道“小姐還是快些吧。鳳大統領天不亮便在外頭等著了。”
“鳳清?”
謝從安一躍而起,看了看老人,又看了看前廳的方向。
鳳清與良王是一丘之貉,倒也不新鮮。隻不過,他與爺爺還是有些情誼的,看來今日這安排,當真不是要送她去死。
她瞥了眼院子裡的那片天。綠樹浮影,那人應當還在。她拿定主意便跟了出去。
一出門就看到了馬上的人。
“真的是你?”
鳳清一身便衣,騎著匹高頭大馬,那種瀟灑自如的氣魄還是能讓人不自覺給出幾分尊重。他身後跟著輛精致寬闊的馬車。車夫已經備好了矮凳候著,也是一副恭順的模樣。
他低下頭,朝著驚訝未散的謝從安擺出了一副欣慰樣子,“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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