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行!
一匹駿馬離開了認他馳騁的寬闊主道,不僅要忍受著凹凸不平路麵,還有承受著背上兩個人的重量,最最最主要的還是,他們還不是自己那個對它愛護有加的主人,隻要自己稍微不順從,那人就會在它潔白的屁股上狠狠來上一鞭子。
又是同乘坐一起馬,馬是卞封城周公子的愛馬,人是有傾人之姿的薑婼,和經過一番苦戰,受了不輕的傷的陳陌。
此時的陳陌眼神中是有疲憊之色,但卻沒有那種要死的頹敗之色,至於那道路上的屍體自然就是那個追擊他們的錦衣使和那個想著做漁翁的周少爺。
是的,那個天真卻有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想法的周少爺死在了陳陌手中那把沒有鬆開讓薑婼拿走的短刺,僅僅一個詭計,就把這個不知道世間險惡的周少爺給騙了過來。
在他把薑婼扯開的那一刻,陳陌就睜開了自己如毒蛇等待獵物的眼睛,手中的的短刺也在他寶劍嗡鳴的那一刹那,遞了出去,刺透了他的心臟要害。
若是當時周少爺選擇默默離去,陳陌也不會拿他怎麼樣,既然來送人頭,陳陌也不介意手下,何況他們還缺一匹馬。
就這樣,周少爺死後,其衣服還被陳陌換走,可謂是物儘其用。
“陳陌,你真的沒事?”薑婼在前頭感受著陳陌沉重的呼吸,呼吸中都有濃濃的血腥味道。
“假的。”陳陌淡淡的回了一句。
現在的陳陌隻是簡單的用那天在小鎮弄的療傷藥處理了一下傷口,右上不是骨折,但骨裂是有可能的,此時無力的垂著,動一下都疼得厲害。
體內的狀況也很不好,被這麼多真氣之刺穿透,內臟沒有被破壞掉已經是很好的結果,至於玄妙的空蕩的氣海有種暴風雨來臨的壓迫感,讓其流動的氣機都緩慢了許多。
趕路的事情得緩一緩,既然最大的威脅已近解決,也不用太著急,先把身體不說養好傷,起碼得處理一下。
陳陌眼皮一張一合,心裡尋思著。
想著想著,腦袋不知覺的枕在了薑婼的肩膀上。
“陳陌。”薑婼輕聲喊著。
耳邊沒有聽見陳陌的反應,隻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這一次他不是裝的了,他是真的累了。
陳陌拉著馬匹韁繩的手沒有鬆開,薑婼隻好任由他拉著自己偶爾牽引著馬匹前進的方向。
小路的岔道有很多,薑婼隻是按照陳陌所說的背著太陽往東走就行。
他們從卞涼城出來已是晌午,一番追逐之後,快要接近黃昏,打架倒是沒用太長時間,但那短暫的時間在薑婼看來卻非常的漫長,等他們把所有的麻煩解決,西邊開始出現了淡淡的晚霞。
所以當他們穿過一片昏暗的竹林,灰暗的天空已經是繁心點點。
竹林的出口,是一個遠離鬨市的錯字,走出竹林,靜謐的月光下,一個安詳的小村子就坐落在層層疊疊梯田的山窩窩裡。
“陳陌這裡有人家。”薑婼看著這令人心安的地方,輕喚著沉睡的的陳陌。
陳陌緩緩抬頭,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知道自己閉眼的時候天還是亮著的,但是現在已經黑了。
略微看了一下,是一個小村子,房屋七八間,散落在這個山窩窩裡,眼睛銳利的陳陌還能看見幾人正從農田裡扛著鋤頭往家裡回。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走,過去看看,看有沒有好心人收留一晚。”
“會不會打擾人家。”薑婼此時都不是關心現在她們自己得處境,反而是怕自己的到來會打破這裡的寧靜。
陳陌沒有理會此時愛心泛濫的薑婼,他隻知道自己要好好的休息一晚上。
竹林出口處就是一條淺得隻能沒過腳掌的溪流,自山上而來,在竹林前彙聚,流向遠方。
或許是因為乾涸又或者是小溪本就是這麼前,卻很寬,有幾丈的距離,一座木質的窄橋就在橫臥在這條寬溪上,約有一人高,應該是這裡的村民自己搭建的。
薑婼不知道這麼淺的小溪為什麼要搭建這麼高的橋,可能是要跟兩邊的岸邊齊平,也可能是這條小溪原本不止這麼淺。
小橋下流水嘩嘩作響,兩人騎馬踏水而過。
三口人家,扛著農具,行走在田埂上,因為天氣實在是太好了做著做著就忘記了時間,也可能是怪這月亮有點亮,讓他們還誤以為是白天,知道女兒得肚子咕咕作響,他們才知道,錯過了飯點,急忙收拾東西回家。
“爹,那邊好像有東西出來了。”小女孩站在田埂上,眺望村子西邊的出口竹林,走一匹駿馬。
馬,對於這個村裡可是稀罕貨色,難得一見的。
馬上還有一個雙頭怪,頓時把小女孩嚇了一個激靈竹林裡的妖怪出來了!
在她還剛剛懂事的時候就天不怕地不怕的跟著另外一個同年紀的男孩跑去小林晚,總是要大人來尋找,但是大人哪有這麼多空,所以就嚇唬他們說“竹林裡有妖怪,太陽下山了,妖怪就出來了,三頭六臂的,專門找不聽話得孩子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