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行!
陳陌體內那炁界之中,原本空空蕩蕩的地方刮起了狂風,準確的說是數不儘的劍氣化作風,在這寂寥的世界裡興風作浪,似乎要把這裡的一切東西都毀之一旦,可這裡又有什麼呢?除了翻墾過得大地,和訝異的烏雲,什麼都沒有。
找不到目標的狂風就把怒火對準這狼藉的大地,如刮如刨如撬,可大地上那些被翻動過的泥土,絲毫沒有因為這外來的劍風抖動分毫。
狂風依舊在呼呼的吹著,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狂風撼不動大地,卻讓低沉,如同死水一般的烏雲開始湧動。
這烏雲一被攪動,一股濕潤的大風就從四麵八方生起,攪動著這個世界,與那劍氣化成的風攪動在一起,像兩頭看不見的凶猛的妖獸在撕咬,兩種不同的“呼呼”風聲就是它們的怒吼。
兩頭妖獸打得正酣,天空的烏雲越來越黑,像一池粘稠的液體在不斷的翻滾著,還伴隨著陣陣轟鳴聲。
一條張牙舞爪的銀白色閃電在濃厚的黑雲中閃現,轉眼便消失的無影無蹤,緊接著就是“哢嚓哄”的雷響。
這個沉寂了不知道多久的炁界開始鬨騰起來,電閃雷鳴,狂風呼嘯。
一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在黑雲出滴落,在這狂風絞殺的半空中受儘摧殘,本來如同珍珠大的水珠,在未落至地麵,就被絞殺的無隱無蹤。
有了第一顆,第二第三顆接踵而來,紛紛從濃厚的黑雲中出現,掙紮掉最後的束縛,一躍而下。
數不清的雨點進入凶險的半空,像一個個悍不畏死的勇士,以自己脆弱的身子試圖衝破這重重障礙。
終於,有一顆被摧殘得隻剩下不到半粒米粒大小的水珠滴落地麵,滴落在被被翻起的土塊的表麵上。
“嗒”
隻有一聲微不可聞的響聲。
雨滴滴落,隻在這土地上殘存不到片刻的時間,便被這乾裂的土地吸收,隻剩下淺淺的水印。
陳陌赤紅的眼睛分不清是被血水染紅的的還是被自己的氣血衝紅的,沒有絲毫情感的盯著男人緩緩抬起的劍刃。
突然一股微弱的清涼之意在自己體內出現便消失,那股清涼如同久旱逢甘霖,潤人心肺。
隻是這樣的感覺一閃而逝,都沒得細品,甚至是錯覺般。
眼眸中,男人的劍在輕輕顫鳴著,在進行著收割生命錢的吟唱。
有了第一滴水珠落下,後麵的大軍也紛紛突破重重封鎖,爭先恐後,托著殘破的身體,落入大地母親的懷抱。
呼呼風聲不停,嘩嘩雨聲不斷,轟轟雷聲不止,這個炁界好一番熱鬨的景象。
雨幕越來越大,雨點劈裡啪啦的擊打在大地上,那股肆虐的劍風在另一股狂風的撕咬和雨幕的摧殘下,勢頭漸漸變弱,但依舊沒有放棄對這個世界進行破壞。
雨水傾斜在乾涸的大地,瞬間就被吸收點,沒有讓這雨水形成水窪的機會,之後不管有多少雨水傾泄下來,都被這大地全盤的接受。
一道氣機出現在這片天地,幻化做人形,站立在這虛空之中,雙臂張開,享受著狂風暴雨,發出銀鈴般的稚嫩笑聲,似乎這樣的景象讓它非常的開心,像是苦尋不得的寶貝終於被它找到。
狂風和暴雨穿透它的身體,沒有在身上留下一絲絲痕跡。
一聲輕微的悶雷聲在三人的透頂響起,男人和薑婼都不約而同的舉頭望去,這時候他們才訝異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片烏雲在他們頭頂上方浮現。
要下雨了?
男人皺了一下眉,這不知道是第幾次皺眉了,總有出乎意料的事情在接二連三的發生。
怎麼會有烏雲,之前一直都是清空萬裡的,彆說是烏雲了,就連白雲都是幾片而已,而且這空氣中也沒有下雨天那種濕潤的味道。
隨後是周遭天地中氣的流動讓男人更加的疑惑,隨後想到了什麼事情,猛然的看向那個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的年輕人。
就連不明所以的薑婼也說著男人的目光看向陳陌。
陳陌在感覺到那一閃而逝的清爽之後,接著就是狂風暴雨的清爽,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隻是覺得這天地不一樣了。
這天地中好像多了一樣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確確實實的感受到。隨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那些東西就鑽進自己的體內,直達自己的腹部。
又有新的東西加入,讓這個動蕩的炁界更加的熱鬨。那股劍風已經被摧殘了一半,但依舊拚了命的肆虐著,勢要戰鬥到最後一刻。
氣機找人雙手一揮,牽扯著突然加入的東西,在這狂風暴雨中飄蕩著,那悅耳的銀鈴聲絲毫沒有被這嘈雜的天地所覆蓋。
那些東西源源不斷的進入這個世界,被氣機牽扯著四處奔跑,像是這裡的主人正在帶著它們介紹著它風雨縹緲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