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行!
呼嘯的夜風順著河流的方向,像是老天爺捉弄一般,猛的吹向那躍在半空的兩人,讓兩人身子一歪,向著湍急的河流,一頭紮去。
“陳啊!”
“噗通”一聲,兩人落入湍急的河流中,濺起的水花,都沒能掀起什麼風浪,就被水流掩蓋住。
入夏以來,商楚兩國的戰事越發的膠著,楚國此時也已經收回失地,大大提高將士們的士氣,一掃之前三仙之戰所帶來的陰霾。戰事的告捷,傳遍了大半個楚國,以前紛紛詆毀和小看那個戍邊王的人就像牆頭草,開啟鼓吹著戍邊王的英勇神武。
那些從楚北三州,也就是戍邊王的封地出來逃難的人,還沒能在新地方歇腳,又開始蠢蠢欲動的看向家鄉的方向,畢竟人生地不熟的他們想要在創家業可不是一兩天的事。
但是他們很快的就發現,出來有多容易,回去就有多艱難,當他們當著家當妻兒老少回到楚北邊境的時候,在那些關卡上,就有官員士兵在像他們這些“外來人”收入高額的人頭稅。
你說你原本就是楚北三地的人,不好意思,楚北三地的人都在本地待得好好的,誓死和楚北的將士共存亡。
無論那些返鄉的人怎麼竭力證明自己是那裡的人都沒有用。
什麼,你要說自己是某某將軍的親戚?那些守卡的大人會變得無比“殷勤”起來,專門派人將你們送去邊境,因為那些將軍都在邊境,正愁著好幾個沒見過親戚了,甚是想念。
這時候懂的人都懂,那些人去那裡,除非戰事結束,否則彆想回來,即使那時候能回來,也不能保證一家子完完整整。
當初從那裡出來的人,基本都是有一些家底的人,看著這麼明目張膽的搶劫,他們也之後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吞,除非此時扭頭就走,當然也有這樣的人,但也隻是少數。
楚北戰事吃緊,朝廷那邊可以說幾乎得不到什麼後方支援,隻要一些不痛不癢的鼓勵之言,實際的東西完全是自給自足。
淡州和賀州兩地從最開始的藏藏掖掖的支援楚北人力物資,到現在已經明目張膽起來,除了給朝廷的東西一分不少,還擺出勒緊褲腰帶的架勢不斷往戍邊王的封地送東西,打著“唇亡齒寒”的口號支援。
淡州和賀州的兩位州牧也得到了戍邊王讚賞,一副軍民一家親的景象。
郢都那邊,朝堂上,原本都不看好戍邊王的那些人都紛紛豎起大拇指誇獎起來,又有誰真的會希望自己的國家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敵國侵吞,家大,業才大,自己的口袋才真正的豐滿。
就連那個於戍邊王針鋒相對的太子也不在說那人的壞話,也不提那人之前所犯下的過錯,甚至在那個金口玉言,一字千金的皇帝麵前提出讓自己的那位哥哥回來。
隻是皇帝沒有同意。
“戍邊王在那,朕覺得挺好的,你們兩兄弟一個內一個外,都在自己的領域發揮特長,朕很是欣慰,若是你們不吵架,朕就可以安心睡大覺了。”
“是,父皇,兒臣謹記教誨。”
東宮。
太子坐在桌案前,審視這奏章,前幾日,父皇的態度,讓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愛妃的建議讓他以退為進果然是對的,當時他還真的怕父皇真的就答應了他的請求,把他大哥召喚回宮。
如果真是這樣,自己的大哥帶著這樣的功績回來,對自己的太子位置就會帶來很不利的威脅。這也是那裡的捷報頻頻送回來,讓他茶飯不思的原因。
好在他有一個聰慧的妃子,替他排憂解難,替他在從旁觀者的角度分析著事情。情況確實很不利於他們,但也能在這個時候處處針對,既然勢不可擋,那不如順水推舟一番,或許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心情變好的太子,處理其事物也得心應手。
“太子,這幾日心情不錯呀。”太子妃淑華穿著薄如蟬翼的輕紗,邁著蓮花步,端著盛夏的水果,來到太子薑佐跟前,輕輕的把裝著瓜果的果盤放在桌子上。
“那是當然,父皇真的沒有答應把大哥從邊境召喚回來,能不開心麼,還是愛妃的主意好。”薑佐麵帶笑容,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文案。
“太子是當局者迷,若是把心放開點,太子自己就能決絕這個問題,不需妾賤來出謀劃策。”
“愛妃怎麼是賤妾呢,你可是本太子的智囊,有愛妃在,本太子很是安心。”薑佐放下手中的文案,輕輕抓住淑華的皓腕。
“妾身可不想當什麼智囊,妾身隻想安安靜靜當太子腰間的香囊。”淑華輕輕的打了一下薑佐的手,撚起一塊果肉,送到他的嘴巴前。
“嗯~”薑佐一口吃掉那塊果肉,順便吮吸了一下自己愛妃那蔥蔥玉指。“真甜。”
“呀,彆這麼不正經的。”淑華被薑佐這無禮的舉動弄得滿臉羞紅,急忙的縮回自己的手,藏在衣袖下。
“本太子現在可正經了,每天都在日理萬機的,都沒時間好好陪陪愛妃了,倒是把愛妃給冷落了,真不是一個好丈夫。”薑佐帶著笑意自責著,讓後繼續說道“香囊我要,智囊我也要,魚和熊掌我都要兼得,等我坐上了那個位置,愛妃將是楚國有史以來最美麗最動人最聰明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