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動。”陳陌喝製住薑婼想要下來的動作,他怕她一下來,瞬間輕鬆的他會更加抗拒之後再次把她背上。就像當初剛剛習武鍛煉力量的時候,一旦把負重卸下,就得花更多的毅力去重新背起來。
薑婼不敢抗拒陳陌的命令,靜靜地趴在他的後背上,感受著他身體的沉重的起伏。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陳陌再次抱緊薑婼的雙腿,邁開自己灌鉛的腳步,再次飛踏在不知道還有多長的道路上。
就在陳陌背著薑婼啟程不久,薑婼就隱約的看見東邊遠處的天空,好像有些微亮,這是要天亮了嗎?薑婼不知道,她都不知道他們這樣趕路趕了多久,好像很久,好像也沒多久,或許那微亮隻是自己的眼睛適應了這黑暗和自己內心的期盼下出現的錯覺。
今日的早飯格外的早,天邊才剛剛微亮,宋淮安就已經煮熟了白米稀飯。
“快吃吧,吃了好動身。”宋淮江有些催促道,平時他也沒有催促過這些孩子,任由他們覺得可以啟程了,才出發。
沒辦法,一個好麵子就這麼毀在他麵前,自己卻無能為力,讓宋淮安沒有了磨磨蹭蹭的心情。
“宋爺爺,還在糾結這件事呢?”陳星雲湊了過來,拍了拍有些心情不好的宋淮江,他知道一個把他領入門的老頭子的性子,雖不是師父勝似師父。他特彆為宗門著想,經常把好苗子帶進宗門。
“彆煩老頭子我。”宋淮江沒好氣的說道。
“萬一他們沒有被那人捉到呢,又或者他們在被那人捉到之前就已經到了朝陽城呢,既然他們說要去那裡找人,想必那人能保護得了他們,既然真麼擔心人家,就該往好的地方想象。”陳星雲對於陳陌兩人的結果到底怎麼樣,確實不太上心,畢竟他們也不過是萍水相逢,還達不到性命相交的地步,這才是一個正常的現象。
這時候井鹿山也湊了過來,說道“老爺子,你說那陳陌是不是傻,走的時候也不知道順走兩匹馬,四條腿得不比他兩條腿快點?難道我們還會因為這件事把他們抓回來賠償?要是我的陳婼妹妹有個什麼好歹,看我不把他的屍體丟進小河溝裡喂魚去。”
“得了吧,你個死胖子少在這說風涼話,這麼擔心他們,之前怎麼不挺身而出,拖住那些人一會兒?”不遠處的江怡煙冷聲說道。
“若是我有門主得實力,你看我不把你勞什子錦衣使打得滿地找牙,哪裡輪到得到他們叫囂。”井鹿山一臉不屑的說著。
“喂,怎麼不說話了?啞巴了?臉色真麼蒼白?”井鹿山看著呆滯,眼孔放大,一臉驚懼的看著自己的江怡煙,不,她在看著自己的背後。
此時好像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井鹿山突然額角冒出一個豆子大的汗珠,順著自己那肥胖的臉頰落下。
“咕嚕”的艱難的吞下自己嘴巴裡的口水,猶豫了一會兒,像是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猛然轉頭。
一陣清晨的風吹過。
井鹿山用了一輩子都用不上的動作轉頭看去,身後一個人影都沒有,然後隻聽到轟然的笑聲。
“江怡煙,你個老娘們,居然敢耍老子,活該你找不到男人。”井鹿山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怒罵道,頓時一股寒意從他背後飄來,讓他本以蒸發掉的冷汗又冒出來。
“姐,我錯了,我剛才”
井鹿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一腳踹在那滿是肥肉的屁股上,直接滾在地上,讓後在這個清晨,鳥兒都沒開始鳴叫,就聽見殺豬一般的慘叫聲。
“宋爺爺,你也不管管,江師姐殺害同門了!”
“打人彆打臉!”
“哎喲!”
宋淮江沒有看這兩人,而是看向東邊的白肚皮,又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轉過幾個彎,天色越來越亮,陳陌停住腳步,這是他第五次休息,衣衫像泡水一般濕透。他太抬起頭,看著視野開闊處的遠方,有座城矗立在那裡,似乎在像他們招手。
“那就是朝陽城嗎?”
背上的薑婼也看見了那個模糊的輪廓,興奮的叫起來。
“應該是了,咱們走吧。”陳陌喘了幾口氣,顛了一下背後的薑婼,也有些慶幸那個尾隨自己的人都沒有現身阻攔自己,他現在的狀態差極了。
再一次邁開腳步,朝著那個在朝陽下的城池進發。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一個風塵仆仆得身影出現,正好出現在那個跟隨陳陌的男人身邊。
“大人,您來了,他們就在那。”男人指著遠處那渺小的身影。
“嗬嗬終於找到你們了。”追來的男人冷笑一聲,身影驟然消失,隻留下一卷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