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行!
回到邶璃城,郝忈就變得忙起來,再也沒有像在聖人山的時候,每天陪著陳陌喝酒,一點也不像一個地主,什麼也沒說,就把陳陌扔在自己家裡,三天兩頭見不到人,能見到的時候,也沒說上幾句話,又走了。
不過,作為郝家的外姓小姐,言羽就代替郝忈儘地主之誼,隻是天公不作美,雪下得很大,風也很大,根本不適合出去遊玩,出去了也隻能去一些娛樂場所,其實那裡並沒有什麼值得遊玩的,所以陳陌除了陪言羽堆堆雪人打打雪仗就一個靜靜的在修行。
在踏足四境之後,陳陌都沒有像這幾日一般沉下心修行,在聖人山與郝忈的比試,陳陌像是找回了自己一般,很多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言羽在郝家有獨屬於她的院子,雖然一年也沒有幾天住在這裡的,但郝家卻把她當成親女兒看待,院子裡的一切都收拾的乾乾淨淨。
院子中的小亭子成了陳陌修行的地方,對於他來說,這冬日的寒風不算什麼。院子中也沒有人打擾,那些個對陳陌好奇的小孩雖然對著個自己大哥關係很好的人很是好奇,但言姐姐在,他們沒有機會,隻要來這個小院,簡直是自投羅網。
郝家人可以說是一文一武,屬於郝忈的這一房,崇武,他們這一房人,不論男女,幾乎都和劍穀那邊有關,而郝忈的小叔那一房,則崇文,郝忈的小叔還有兩個堂兄都在朝為官,再說郝忈的爺爺,他以前是劍穀的長老之一,現在退隱在家享福。至於郝忈,是郝家的一個異類,武功極好的同時,又極會帶兵打仗,武功除了天賦而且每天耳濡目染,而他叔又是個武官,也不知道郝忈怎麼就學得的兵法,還超越了小叔。
有了郝忈這個開頭,家裡的幾個長輩都把目光看向更小的幾個孩子,也想他們文武雙全,武功自然不多說,有這個哥哥做榜樣,都不用督促,而文嘛,之前還煩惱了好一陣,自從言羽來了之後,一切都變得好弄了,那些小孩不清楚為什麼郝忈哥哥為什麼這麼怕這個言姐姐,自己也跟著害怕起來,言言羽讓他們乖乖聽課,他們自然不敢逃跑。
“又偷看什麼,課業寫完了嗎!!”言羽領著一個小孩的耳朵,嗬責著。
“姐姐,這不是放風時間嘛,看看都不行嗎,哎喲,疼疼,輕點,冬天耳朵很容易被擰掉的。”小孩踮著腳,側著身,齜牙咧嘴說著。
旁邊的人捂嘴偷笑。
“你們幾個,還有臉笑,一年不見,字變得更醜了,是不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都放飛自我了,哈!”言瞪了一眼另外的幾個小孩。
“沒,沒,剛才是手太凍了,握不住筆,我們這就回去重新寫,重新寫。”幾個小孩立馬認錯,他們可不想言姐姐說出懲罰的話,那樣更加受苦。
“姐姐,跟我們說說陳陌哥哥的事唄?”那個被揪耳朵的小孩揉著自己的耳朵說道。
…
“行啊,你們誰能把《三言訓》倒背出來,我就跟你們說。”言羽一本正經的說道。
“一言為定。”那個小孩信誓旦旦的說道,絲毫不在意一邊的妹妹拉動他的手臂。
“君子一言,”
“駟馬難”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那個小孩就回過神來,但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言羽就抓著他的手和自己的手擊掌一下。
“姐姐,你耍”小孩麵紅耳赤的說道。
“我怎麼耍賴了,剛才我可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字正腔圓的說出來了,難道你再說我的話說不清楚?”言羽狡猾一笑,她對這個小孩的性格太了解了,就是急性子。“其他的弟弟妹妹可都聽清楚了,而且他們也提醒你了,是你一意孤行的。”
小孩想起之前自己被拽手臂的場景,後悔不已,但是已近擊掌為誓,不得反悔。幾個小孩也愁眉苦臉,兄長和言姐姐的約定可不是簡單的兩個人的約定,而是他們一群小孩的事,或許是家風使然,他們沒有相互埋怨,接受事實,好在《三言訓》並不長,努努力,應該沒問題。
“走吧,讓我們度過度過愉快的一天。”
陳陌那邊,頭頂和肩膀上的積雪越來月後,小亭子並不能在這風大的天氣下,並不能完全擋住白雪。
陳陌的意識在自己的炁界之中,他終於有時間好好的看看這片天地了,那時候,這片大地剛剛“死灰複燃”,都沒來得及欣賞,就和郝忈大乾一場,之後的日子裡就天天喝酒交流武道。
不是醉死就是精神消耗過度,意纏的掌握是非常消耗精神的,魂色意纏更是難以把控,除非像上次那樣在湖麵毫無顧忌的戰鬥,會精神消耗少一些。其實,也可以不用刻意去掌握,掌握了對同境的戰鬥,其實效果不是很大,但也有自己的妙用,總之技多不壓身,還能鍛煉自己的精神意識,對陳陌來說,何樂而不為。
炁界中的高聳森林,煥發著蓬勃的生機,樹枝無風自動,隨著陳陌的呼吸,時而快時而慢。整個炁界中,充滿著濃鬱的真氣,陳陌坐在某顆巨樹之上,感受著這些樹木的晃動,感受著那些真氣劃過自己意識身體的感覺,此時陳陌的心裡無比的踏實,就像一個餓怕了的農民,看著自己堆滿糧食的糧倉。
陳陌自己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如同之前那幫,他依舊不能在這掌握時間,這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不過與以前不同,他可以自由的出去這裡,而且他現在也沒有完全的與外界端來感知。
突破四境之後,好些東西回來了,淡然這裡值得不是他自己的記憶,還是他曾經的武學,清晰的回來了,雖然不知道是誰教的,但腦海了清晰的記得每一個招式,無比同時,他的腦海了還能時不時浮現以前與彆人戰鬥的前段,就是不知道那彆人是誰,隻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
在炁界中,陳陌可以做現實世界中做不到的事情,可以揮舞著自己招式,以第三視角觀看,而且炁界中不僅隻有一個他的意識體,可是好幾個。
那個感覺好神奇,就好像有好多個自己相互此時,就是等不出高下,或許因為都是自己的緣故,知根知底。就是這樣的做法很是耗費精神。
在這樣的修行中,更有意思的事讓陳陌發,這炁界中的林子,那一顆顆樹木,並沒有停止生長,而是在以細微的速度在緩慢的生長,不僅如此,陳陌雖然看不到,卻能感覺到,他們的根也在向著不知道有多後的地底蔓延著,速度比枝乾的速度還要快。
雖然陳陌不清楚,但陳陌感覺到,自己的實力在一點點進步,這是好事,慢是慢了點,可俗話說,積少成多,滴水穿石。
其實陳陌不知道,這樣的修行效果讓多少人眼紅。
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郝忈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陳陌修行一天比一天更專注,原本和言羽說好的,等天晴就出門遊玩,一天拖一天。
郝家的人也對這個“性格孤僻”的武學奇才也見怪不怪了,也沒有過多的打擾,那些個小孩也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從他們的言姐姐那裡知道陳陌的一丟丟事,言羽當然不會全盤拖出,一是沒必要,他們知道一點就已經足夠了,二是陳陌的悲慘經曆也就讓它埋沒了吧。
但這樣的日子,又過了一段時間後,言羽終於忍不住了,陳陌修行是好事,但也不能總這樣吧,而且來這也不是為了讓陳陌換一個地方修行,她要和陳陌分享自己這些年所特意留意的風景。
陳陌看著言羽言羽鼓鼓的雙頰,也意識到,自己這些天確實冷落了她,自己鐘愛與修行,但現在自己不是一個人,這個世界還有著除了修行之外色彩繽紛的事。於是乎,他不在修行,至少,不會把自己的時間全部放在修行上,這才使得言羽眉開眼笑。
陳陌這時候才覺得,此時的天氣又冷了不少。
“確定要出去玩?”陳陌幫著言羽緊了緊她身上的鬥篷,說道。
“確定確定。”言羽了點頭。
“出去玩,出去玩!”言羽身邊的小孩也興高采烈的說著,這段時間他們可是憋壞了,隻要言羽不出門,他們就不能出門,不是言羽不讓他們玩,而是他們的長輩不允許,畢竟一個聖人山的哲字輩親自教學,還是教這些有幾才剛剛啟蒙的,有錢都請不來。
雖說好家把言羽當自己的孩子看待,但她一年也隻有那麼一點時間在家,當然得把握住,除非言羽拒絕,他們就不煩著人家,好在言羽和這些孩子關係還是不錯的,能打成一片。
“那我們出發。”
“出發!”
言羽挽著陳陌的手臂,跟在那幫興高采烈的孩子後麵,與家裡人打過招呼之後,便離開郝家住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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