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冰雨滴落在泥濘的道路上,零星的難民披著自己做的撿漏蓑衣,如同行屍走肉般朝著路的遠方走去,此時他們很想要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破廟也好,爛屋也罷,即使不能擋風,擋點雨也好,冬天的雨,比那冰冷的劍更讓這些人害怕。
其實,在這條偏僻的道路遠處幾裡地的地方,那裡就有一個城鎮,可這些人卻把那裡視作無物,又或許是他們知道,這樣的地方根本不會接納他們,與其被那守城的官兵用棍棒攆走,不如不去,省得子神毒打,他們當中一些人,倒了就是倒了,再也站不起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還在支撐著他們一步步朝前走。
行人之中,有那麼以為過客與他人格格不入,簡樸的蓑衣,寬大的笠帽,行走起來雖緩,卻走得異常的穩健,好似一個遊山玩水的旅人,路上一些餓急眼的人,看著這個雖然沒有什麼行囊,卻行走得這麼淡定自若的人,心生歹念,也不算歹念,是對活著的渴望,對那人出手搶奪,就算沒有吃的,搶得一些錢財也能從路過的一些還開著的客棧換掉東西吃,再不濟,那人身上的衣物也能禦禦寒。
隻是但凡有這樣念想的人,都會被那人三拳兩腳放倒,弓身跪在地上,他們要麼選擇倒下再也起不來,要麼等痛勁過後繼續趕路,而那旅人腳步不曾停下,繼續沿著道路行走。
這一路上,這位旅人看見不少城鎮關閉著城門,城門之外聚集著不少滿命,他們在這寒冬,隻能報團取暖,期盼著城裡那個好心的善人施舍點熱粥吃。
路上的旅店和客棧少了很多,很多依舊是人去樓空,如今幾年擠著不少的難民,時常看到這些空著的旅店或客棧,一波難民與另一波難民打起來,為的就是那一點點肆意之地。
但隨著這位旅人走著越多,情況也好轉了許多,或許因為他此時走到的這裡離九曲江已經很遠了,這裡沒有收到夏汛的波及。
旅人繞過了一段山間之路,遇見了幾波綠林好漢之後,來到一處三叉路口,此時天氣也放晴了,旅人看了看天色,沒有繼續趕路,而是選擇走近三岔路口的那家客棧。
月朋客棧,一座複合式的小客棧。
旅人看著那有些破舊的帆旗,又看了看裡麵零星的客人,見麵的客人也看了看這個旅人,嚴重有著警惕之色。
旅人一路上遇見的客棧旅店,發現這些地方的人有中草莽氣息,就像一個沒賭過的人,到了賭坊,都能感受到賭徒的氣息。
旅人沒有什麼猶豫,這一路上他遇見過幾次了,前幾次他沒有選擇進入,而這次,他選擇停留一下,因為他肚子有點餓了,吃了幾天的冷食,該換點熱食了。
旅人走近客棧,選了一個安靜的位置,獨自一人坐下,客棧的小二雙手攏在袖子裡,沒有一點熱情的樣子招待著,一副你愛吃不吃的樣子。
旅人隨便點了一些熱食,脫下那沾滿雨水的蓑衣和笠冒放在一旁,黑色的披風,披風的兜帽戴在頭上,沒有放下展現給眾人的意思,所以客棧裡的人也並不清楚旅人的樣子,隻是從隱約的麵孔知道,此人有些年輕。
衣著不是什麼華麗厚實的衣服,顯然不是什麼背景雄厚之人,這是著披風帶來的神秘給人一種高深莫測感。
旅人靜靜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客棧裡的人隻是看了那麼一會兒,也沒有上前攀談的意思,又各自在自己位置和身邊的有人小聲討論些什麼。
隱約之中,旅人聽到了黑虎山,娌葵寨,黑刀,之類的話,貌似是有幾個勢力想要向這個寨子討厭什麼東西。
旅人吃完東西,放下錢財,然後多拿出一點銀子,向小二詢問道“娌葵寨什麼樣的勢力?”
小二看著桌子上的銀子,眼睛亮了一下,露出一點點之前曾有的諂媚笑容,說道“大俠,這娌葵寨是建立不久的勢力,寨主是一對姊妹花,實力不俗,一人用刀,一人用劍,據說兩人聯手能擊敗頂尖強者無惑境的高手。”
“無惑境?”旅人疑惑似的呢喃了一下。
“客官,你不知道?”小二收起桌子上的銀子,眼中小瞧的眼神不掩藏著。“也難怪,無惑境這樣的高手,彆說普通人沒見過,就連聽說也沒聽說過,正常正常。”
小二一副得意洋洋的樣,正想說著他自己有幸見過,可此時那個旅人已經走出了客棧。
旅人沒出去多久,幾個男人就尾隨了出來。
“劫財?”旅人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說道。
“嘿嘿,這位小哥出手可真是闊綽,哥幾個最近手頭有些緊,這位小哥勻點給哥幾個,哥幾個也不為難小哥你。”幾個男人摩拳擦掌的包圍式的把旅人圍住。
“沒了,最後點銀子都給那小二了,想要自己拿去。”旅人隻是說了一句,就繼續邁開步子。
幾個大漢互相看了一眼,抽出腰間的匕首,眼露凶光。他們也是難民中的一員,隻是他們是混得比較好的一員,會那麼一點武藝,沒有什麼辦法的他們就落草為寇,近段時間的得手讓他們信心爆棚,憑借他們獨特的“眼力見”,靠打家劫舍活了下來,最近聽說黑虎山那邊有點騷動,於是乎想著去撿撿漏,途徑這個客棧,休息一下,遇見一隻大肥羊,是的,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於是乎,趁著客棧裡一些同行沒下手,率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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