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湖畔的風即使不是很大,都能讓人感覺到刺骨的冰冷,湖邊乾枯的老樹在朦朧的月光下顯得格外的張牙舞爪,甚是嚇人。
陳陌與上官明月披著裘衣現在湖邊一處,目不轉睛的看著遠處一點的忽然,那裡有兩道身影,一個身子有些佝僂,一個身姿挺拔,正是蓑笠翁與武靈兒。
兩人終於是會麵了。
“你為什麼會這麼氣定神閒。”上官明月此時的手緊握著刀柄,語氣不善的說著。
“不然還能如何?”陳陌淡然的說道。
上官明月聽著陳陌話,有些抓狂,恨不得拔出刀就對著他來上幾刀。
“今天與蓑笠翁交手,沒受傷吧?”上官明月平緩了一些心情,詢問道。
“沒有,我兩就是點到而止。”陳陌說道。
“點到而止都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上官明月不信。“之後我們還得去冰歡穀,你可悠著點。”
“說不定人家像這位蓑笠翁好說話呢。”陳陌說道,他對那什麼冰歡穀沒什麼了解,就隻是知道那裡的穀主是誰。
“你可彆抱著這樣的期望,你可能不知道,年前,這冰歡穀給朝廷來了一封信。”上官明月說道。“說是要皇後封他一個王爺。”
“這麼獅子大開口?”陳陌有些壓抑,即使在厲害,開口就是要個王爺,那也未免太過荒唐了?一步登天?
“皇後沒答應,也不可能答應,彆說是他,就算以後這天下一統了,連武寇都不可能封王。”上官明月說道,他這麼說,也就是說以後得朝廷是沒有王爺的。
陳陌沒有說話,對於武靈兒的國策,封不封王他一點都不關心。
“你知道那封信怎麼說的嗎?”上官明月想起那封信就想笑。“信上說,隻要給他一個王爺和十萬精兵,就能與秦國的劍淩王抗衡。”
“我怎麼感覺這穀主有點幼稚啊。”
“或許人家武道已無所求,想另謀追求,郝忈當得了高人也做得了王爺,那穀主也想試一試也說不定。”陳陌說道。
“帶兵打仗可不是有一身武藝就可以做的,要的是謀略。”上官明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點了點陳陌的腦袋。“我承認,那個郝忈確實是個天縱奇才,武功好,帶兵打仗也是一把好手。”
“唉,對了。”上官明月想起陳陌的甚是說道。“你這家夥不也是征戰過沙場嗎,你也有”
“沒有。”陳陌果斷的否決了,他當小兵的時候,隻是一個小兵,最多也就是懂得如何賣隊友然後生存下來,當然,那時候也沒什麼同澤之誼。
“哎呀。”上官明月氣的直跺腳。“你真是油鹽不進。”
“這月黑風高的,彆整一副撒嬌的模樣,怪瘮人的。”陳哦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月影之下,上官明月一個勾拳就砸在陳陌的腹部,但陳陌絲毫不為所動。
“你這樣嘴,這性格,言羽怎麼就死心塌地跟著你了。”上官明月收回毫無效果的一拳,撇嘴說道。
“言羽啊,好些日子沒見到她了。”陳陌念叨著這個名字,抬頭看著夜空,尚未圓滿的月亮上,浮現著那個女子的麵容,好像正對著陳陌在笑。
“嗬嗬。”上官明月怪笑了一下,說道“是不是信都沒寫過一封?”
“”陳陌無言以對,信,還真沒有寫過。
又過了一會兒,武靈兒一個人完好無損的回來了,看著他們一個若有所思,一個幸災樂禍的樣子,好奇道“你們在做什麼?”
“沒什麼,某人睹物思人罷了。”上官明月一劍壞笑,然後仔細查詢著武靈兒的身子。
“彆看了,沒缺胳膊少腿。”武靈兒一個手掌摁在上官明月的額頭上,輕輕的一把推開。
“那老頭看見你單刀赴宴,有沒有讚賞你兩句?”陳陌看著武靈兒,雖然話語輕鬆,但至少揪著的心也放鬆下來。
“單刀赴宴?刀在哪?宴在哪?”武靈兒沒好氣的說道。
“走吧,這裡的湖風冷嗖嗖的。”陳陌說道。“我們還有待幾天?”
“不待了,明天就拔寨啟程。”武靈兒說道。“在這麼磨磨唧唧下去,過年都回不到長京。”
一旁的上官明月捂嘴偷笑,顯然她聽出武靈兒的話是指桑罵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