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國交戰,六須山這邊進入了少有的寧靜時刻,山裡的和尚知道外麵在打仗,但這似乎也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們坐著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迷霧森林中,悟空大師依舊在那破舊的棋盤上下著棋,原本想讓不驚來陪他下的,但踏著他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也就沒說出口,於是乎隻能是左手跟右手下。
環境靜悄悄的,天上的雪能落到林子中,卻落不到這裡,又是一奇觀的景象,久久的才能聽到“嗒”的一聲落子聲,然後就聽見悟空大師自誇的聲音。
“妙哉,妙哉。”
玲瓏塔中,兩個老頭會見與塔樓頂部,久久的也悶不出一個屁來,安靜的環境中,也不覺得尷尬。
“估摸著也快結束了。”趙天師掐著手指,緩緩開口說道。
“所以,神霄閣的這口惡氣也出了?”換掉了破舊袈裟,換回一身有些年頭,卻很乾淨的袈裟的老和尚,睜開雙眼,一雙蒼老的眼睛,眼神如古井之水,靜而不驚。
“你說這皇後去了聖人山,這唐國還能不能運轉下去?”趙天師沒有回答老和尚的話,倒是對唐國的未來堪憂的樣子。
“老僧隻是一個敲鐘念佛的和尚,哪裡懂得這朝堂之事。”老和尚悠悠的說道。“即便如此,天師想要恢複紅塵園之事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哦,那不成你能刀屠寺的人想來阻止貧道想要討回的公道?”天師不急不慢的說道。“你這把老骨頭還能經得起折騰嗎?”
“不折騰了,要折騰你們的事還是換彆人來吧。”老和尚平靜的說道。
“不驚那個胖子似乎還達不到你的要求吧。”趙天師說道。
“後輩自由有後輩的福氣,刀屠寺也不想與你們神霄閣和聖人山爭什麼了,順其自然便可。”老和尚像是看開了某些事。
“說的倒是輕鬆,心裡肯定又是另一個模樣。”趙天師一邊說著又閉上了眼睛,手中的指決還在輕輕的撚著。
忽然,手中的動作驟然一挺,隨後飛快的掐算起來,眉頭也微微的皺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手指一停,就想要起身。
“天師,這麼著急去哪?”老和尚開口說道,語氣平和,卻有著“挽留”的盛情。“在陪老僧坐會兒嘛,今日一見,之後便是永彆了,可得好好珍惜啊。”
“死禿驢,你高興個什麼勁。”天師又坐定身子,手中的指決又撚動起來。
“後院起火,作為鄰裡鄰居的,高低得心災樂禍一下吧?”老和尚為老不尊的說道。
“一步入聖,好一個”
“來來來,說這個乾什麼。”老和尚打斷趙天師的話,從懷裡摸出一個小酒瓶。“吃瓜沒有瓜,但有酒,來兩口?”
趙天師看著他又重現生機的模樣,沒有給他好臉色,也沒有回應他,任由他嘬起小酒來。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老和尚自歎了一下,好一副心中有佛。
六須山西邊,商國皇都郊外,皇家園林中。
今日的園林府院之中,小道童們格外的高興,因為府院中的那位道長讓他們不要做與煉藥有關的事了,讓他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偷懶,睡覺,胡吃海喝,什麼都行,唯獨就一件事要注意,那就是不要高聲喧嘩,若是吵到後院中的道長,那後果是相當的嚴重。
與這裡的歡樂祥和想比,那座煉製丹藥的後院就顯得格外的安靜蕭條。今日的軒亭早早的,就讓道童們打掃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甚至走在那木製地板上都能看見倒映的身影。
院子中的煉丹爐,冰冷冰冷的,沒有升騰起含著丹香氣味的白煙,少了那些圍繞著它們忙碌的道童,顯得有些孤寂。
亭軒中,野道丁槐盤坐往日指揮道童煉丹的位置,一手抱著拂塵,一手拿著算卦的龜甲,龜甲在他手中搖晃著,裡麵的銅錢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在丁槐的身邊,同樣穿著道服的藥尹跪坐在旁邊,今日的藥尹,早早的就按照丁槐的吩咐,燒香焚紙,沐浴更衣,換上一套嶄新的道服。
或許是認真清洗打扮過的原因,今日的藥尹顯得比往日還要動人一些,隻是從她的神情裡看出,她的臉色不太好,不是因為她早一點的時候聽到丁槐的一句歎息以後就要把你交給那兩父子糟蹋了,有點惋惜。
藥尹聽聞此話,便知道她的安穩日子快要到頭了,接下來她將要迎接而來的是阿鼻地獄般的生活。她沒有能力反抗,自打被帶到這個林園裡,她就失去了自己,成為任人擺布的玩偶。
也不能是玩偶,丁槐用她的精血來做藥引之外,也就拿她來當安神香。藥尹在很小的時候就被丁槐喂各種丹藥,還用各種草藥洗澡,這使她後天形成自帶的藥香味,丁槐經常把她當做安神香放置一邊。
除此之外,丁槐也沒讓她受到非人的虐待和淩辱。
“咵啦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