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帝業!
此時陸言還在西陵關駐守,密切關注著各方勢力的一舉一動,雖然此時金帳汗國已經退兵,但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保不齊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這不僅僅是陸言的久經沙場磨礪出來的意識,更是作為一名出色將領的基本戰鬥素養。
父親!聽說皇帝陛下已經派出左丞相白楓前往金帳汗國議和,為什麼半個月過去了還沒有動靜?陸耳有些著急詢問。
耳兒!根據目前的情況來說,經曆這場戰爭無論我們敵我雙方沒有討到好處,甚至可以說都動搖到了國本,金帳汗國之所以沒有立即談判估計有所儀仗或者說知道了什麼有利於它們本國利益的條件,可以增加雙方談判時的談判籌碼。
國與國家之間存在錯綜複雜的利益網,任何建立在非利益基礎上的關係都是不靠譜的也不現實的,隻見陸言眼神迷茫而又失落的看著北麵金帳汗國的位置。
父親!那你估計金帳國會不會和我們議和,白丞相會不會空手而歸?陸耳心裡覺得不明白。
耳兒!你現在年紀太小了,很多事情不能看表麵,我估計金帳汗國隻是知道了什麼消息正在觀望罷了。陸耳聽到父親這樣說馬上明白過來,父親指的是南詔國對我國的入侵。
耳兒!你說的對極了,現在情況還好,北方的戰爭已經結束,齊國南部在蕭然將軍的指揮作戰下固若金湯,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很有可能會有第四方勢力參與進來,所謂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總比雪中送炭容易的多。
果不其然,三天後飛鴿傳書,金鼓鳴鐘,報!十萬火急,軍情快報,遼式汗國左賢王呼延遲統兵三十萬向西陵關殺來,距離西陵關不到六百裡。
聽到這一消息陸言臉色一暗,苦楚中酸楚不堪言說,本來局勢已經萬分危急,現在更是火上澆油,這剩下的五萬兵馬,傷的傷殘的殘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暗傷,如何抵擋這氣勢洶洶兵強馬壯的遼式汗國。
陸言左右思量不得不慎重考慮,耳兒你立馬快馬加鞭讓陛下增兵西陵關,劉將軍你隨耳兒!一同回京讓陛下以最小的代價立馬和金帳汗國簽訂合約。
隻見陸耳!愁容滿麵的樣子,在看父親威嚴而又剛毅眼神堅定不容置疑,陸耳,淚水花花的流了出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陸耳清楚的明白這是父親故意調開自己,留下來就是送死!他不希望兒子和自己一樣死在這毫無希望的孤城裡,兒子寄托了自己太多的希望,更是家族的未來,更是帝國未來的希望。
對於劉輝來說他本來就是鄉野閒人,世外之客沒有必要留下來同自己一起送死,上次天心峽穀之戰,劉輝已經竭儘全力,沒有必要以民族大義綁架他,此時的陸言已經做好了背水一戰,為國捐軀的準備。
雖然此時情況已經萬分危急,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陸耳還是不情願的樣子,因為在他的心裡父親就是天,由於母親早亡,即無叔伯也無兄弟姐妹,父親就是陸耳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依靠,雖然父親常年在外麵領兵作戰,每次見麵就是離彆,這種分彆的之苦,化作無限相思。
劉輝想了想絕不能留妹妹到這是非之地,他很早就決定了,不管前塵舊夢,是是非非,在他心中妹妹就是他的全世界,國家存亡,天昏地暗有與他何甘,隻為那分難以割舍的愛,還有心中執著真摯的感情。
陸言正黯然失色,重重的拍打著桌子的時候,斥候和傳令兵那邊傳來了消息,聽到白楓丞相傳來的消息,眾人喜出望外,收到左丞相白楓的手信開始陸言還榮光煥發,接著臉色顫抖眼神失落,最後愁容滿麵,最後不齒的破口大罵,糊塗,簡直太糊塗了。
眾人簡直覺得匪夷所思,這變化前後變化差距太大了。
陸元帥!到底白楓丞相前往議和結果如何!哎!隻見陸言長籲短歎,罷了罷了!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了。
白楓丞相來信,金帳汗國和北齊國議和,北齊割讓上河府西陵關以北所有領土,並將西陵關給金帳汗國借用五年時間,並賠償五十萬兩白銀,金帳汗國答應十年內不出兵攻打北齊國,並調停遼汗國與北齊帝國的戰爭,如有需要會出兵援助北齊國。
陸耳聽了這話覺得簡直切齒之恨,父親!白楓丞相簽訂如此喪權辱國的賣國條約,簡直毫無骨氣,父親讓我率領剩下的北齊男兒繼續衝殺,不管金帳汗國還是遼汗國,我讓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陸言臉色蒼白的說到,耳兒!切不可魯莽形勢,這是皇帝陛下和白楓丞相一致商量的結果,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這樣一來北齊北方十年會沒有戰爭,我們也可以全心全意恢複國力發展經濟。
陸耳激動的樣子,父親!這根本是趁火打劫,這場戰爭我們才是勝利者憑什麼我們需要割讓半個上河府還有賠償五十萬兩白銀,最重要的是割讓西陵關,這樣一來我們的咽喉要脈就握在金帳汗國手裡,而且一擔金帳汗國撕毀條約我北齊國將至於何地,我們如何自處?
陸言解釋,耳兒!這聖旨這是天意,軍人的職責就是服從命令,容不得我們胡思亂想,耳兒!你要記住,天意難違,聖心難測。
隻見將士都哭喪著臉,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陸耳和劉輝趕回京城的計劃被取消,正當陸言準備收拾殘兵敗家撤出西陵關的時候,金鐘響起,隻見從馬背上走下來一個人,此人斜目,鷹眼,額頭突兀,毫無陽剛之氣,此人正是閹黨頭目司禮監掌印大太監何用。
陛下有令,元帥陸言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北胡劫掠,南蠻侵入,生靈塗炭,兵禍連連,幸宗廟之福,社稷之幸,奸險鬼詐之敵未能如願,軍民同心共退勢大之敵,然群賊四起,南北交困,左丞相白楓尊主之令,定利好之約,以求萬全。
上河苦寒之地,下不養百姓,上不足天恩,今舍窮困之所饋胡人,儘退北麵之敵,此唯良策也。
擢北齊大元帥陸言即刻回京,領命奔赴田隆,攜上將軍蕭然共退南方之敵,如此社稷之福,黎民之幸,望少將軍陸耳,替父之責統兵回國,如遇阻礙,棄慘敗之兵,領精銳之將,自行考慮見機行事,望軍民一心,不負聖恩,此北齊之幸,萬民之福,言儘於此,願眾卿,山高路遠,各自珍重。
此時此景陸言領命後聲淚俱下,眾將士,心如死灰。
方才剛接到消息,遼汗國已經撤兵,上河府已經成了北胡之地,陸言騎領命上快馬不得不立刻趕赴天隆府。
之所以讓陸言一個人先行回京的原因就是因為此時的北齊大營傷兵滿營,推進速度太慢,順便分開陸言和陸耳,這樣一來皇帝手中就有了人質,陸言就毫無顧忌的趕往田隆府,助上將軍蕭然一臂之力。
還沒來得及交代,陸言就和司裡監掌印何用一同快馬回京,所有西陵關內的北齊眾將士生死交到了陸耳的手裡,看著父親遠去的背影,還有傷病滿營的北齊將士,陸耳總有一種預感自己此番回京之路絕不會一帆風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