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鈴這話一出,黎國將士們都驚了。
之前拓跋將軍都和他們說過,堅決不能讓那楚鈺進入黎國,怎麼現在……
眾人一頭霧水,根本不知道拓跋將軍與楚鈺單獨相處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讓一貫話少凶戾的拓拔將軍都改變了主意。
“這……”
守城將領猶豫了一瞬,但拓跋鈴麵具下冷厲的眼神掃了過來,他連忙繃緊身體,指揮小兵們開城門迎客。
畢竟,拓跋氏在黎國百姓心目中的地位,與王室不相上下,這些將士,更是崇敬拓跋氏多一點。
更彆說,是年輕的戰神拓跋嶺了。
守在邊境的他們,可是難得見一麵拓跋將軍。
若是現在拓跋將軍下令,讓這些將士們去死,他們都會無腦遵從。
“楚大人。”
將士們退至道路兩旁,拓跋鈴伸出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她違背了王室的命令,後果可想而知。
但她心中並沒有絲毫慌亂,反而感覺到了久違的興奮。
她期待著,期待與楚鈺一起,把王室和拓跋氏攪得天翻地覆。
像是感覺到了她內心的情緒,南玥對著她,輕輕點了下頭,唇角微微勾起。
……
南玥在邊城歇了一晚,然後再由拓跋將軍親自護衛著,進入黎國王城。
是夜。
萬籟俱寂。
隻有拓跋將軍房間裡傳來爭執聲。
“王上都說了,不許楚鈺進入黎國,你竟然還把他迎了進來,你是不是瘋了?”
拓跋嶺強忍著怒氣,壓低聲音質問。
拓跋鈴擦拭著手中的兵器,並沒有搭理他。
不過一個見不得光的工具而已,還是旁支出來的女郎,受儘尊崇的拓跋嶺哪裡忍受得了她這種態度。
外人眼中有些俊秀的拓跋嶺,現在臉色黑沉,口出惡言。
“拓跋鈴!你翅膀硬了是吧?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若非家主,你一個女郎,能有現在這樣的好日子?就你這樣的粗俗女子,嫁人都嫁不了什麼好兒郎!給人生兒育女都嫌棄你不夠柔順!”
拓跋鈴不為所動,這些話,從小到大,她聽得夠多了,已經麻木了。
以前不是沒有被這樣的惡語刺痛過,是公主,她告訴她,這世上,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女子也並非要柔順。
是啊。
她討厭柔順。
柔順,代表著軟弱可欺。
就像她阿娘。
阿娘就像世人認為的女郎模樣,卻沒有人去珍惜她。
隻會欺她。
“竟然連王上的話都不聽了,你還想不想見到烏雅曼公主了?”
以往,隻要提起烏雅曼,拓跋鈴總會低頭妥協。
拓跋嶺以為她現在會與往常一樣,聽話的送走楚鈺他們。
卻沒想到……
拓跋鈴手中動作一頓,冰涼的槍頭抵上他的脖子。
“公主?你們還想騙我多久?”
公主早就與西慶王一起死了。
她不信他們沒有得到消息。
可為了讓她賣命,他們一直騙她,讓她以為公主還活著,他們很快就會接公主回來。
日複一日。
她就是籠子裡的鳥兒,聽到的消息都是他們帶來的。
若非楚鈺帶來公主的骨灰,她還要被一直哄騙多久?!
要她耗儘最後一口氣,流儘最後一滴血嗎?
拓跋嶺被她的突然出手嚇了一跳,他梗著脖子,有些懵,“我騙你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