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刺史準時赴宴,當發現,跟著他的,就一個姬懷安,本就失望的心立刻涼了半截……
他與文州刺史也算好友,聽他誇讚楚鈺有本事,便放下了對他年紀的偏見。
但楚鈺就帶了一小隊人,又在關鍵時刻消失不見,他是真的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姬懷安發現了他的心事,在入宴會前,微笑道“刺史大人放寬心,此番赴宴你就按平常一樣便好,扛不住的話假意敷衍也行,不要思慮太多,剩下的你之後就會知曉。”
江州刺史深吸了口氣,臉上掛起假笑,沒有說什麼,在侍從的接迎下,帶著姬懷安進了彆院大門。
罷了,如今除了相信他們,也沒彆的辦法了。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一道身影快速翻窗進入房中,打暈正在梳妝的女子……
南玥看了一眼銅鏡中的自己,突然伸手,把天天佩戴著的抹額摘了下來……
……
人到的差不多了,就連長廣君都派了人過來赴宴,估計是怕信陵侯拉攏文州官員們,順便聽聽他們聊些什麼。
信陵侯是個長相端正的中年男子,看上去很是儒雅,一雙眼看人平和,與人說話總是笑著的。
哪怕是長廣君的人到來,他也是客客氣氣的,還關心著長廣君的境況,如同兩人是多年好友一般。
對於姬懷安的到來,他更是欣喜和意外,“姬羽公子是何日來的江州?楚大人呢?早知你來了,我便去親自迎接了。”
姬懷安把帶來的禮物讓人呈了上去,回答的滴水不漏,“楚大人本也想來的,不過不巧,文州恰有重要事務要處理,實在抽不開身,這才派了在下帶來薄禮拜訪。”
見到一樣樣珍貴又樣式新奇的琉璃物品還有珠寶,信陵侯麵上不顯,心中卻對楚鈺的識趣滿意了幾分。
他倒不怕文州想來爭奪江州,分一杯羹。
畢竟,文州江州地形如何,都是知道的。
他端起杯盞,笑容滿麵,“聽說楚大人得了爵位,現在是雲騎尉了,替我恭喜楚大人啊。”
姬懷安舉起杯盞,微微垂眸,恭敬道“多謝侯爺,在下會把話帶給楚大人的。”
信陵侯大笑了兩聲,又誇讚了幾句楚鈺年輕有為,這才轉了話題……
若是楚鈺在這兒,他必定還要扯上他父親永定侯。
長廣君派來的人臉色不怎麼好,畢竟現在文州楚鈺都給信陵侯送禮了,這麼給他麵子。
本來長廣君的聲名就不如信陵侯,若是讓他得到更多助力……
有長廣君的人在這兒,信陵侯倒是沒有說什麼大事,不過幾次若有若無的試探搞得江州刺史還是心驚肉跳的。
菜肴是什麼味兒,壓根沒品出來,滿腦子都是怎麼不得罪人的表示自己的拒絕。
不是把江州獻給了某一個人就能簡單解決的事,畢竟現在可是被兩個勢力包圍啊……
見這些官員們實在是太緊張了,信陵侯也知道不能逼太緊,他放下杯盞。
下屬立刻懂了,道“這宴席有酒無舞豈不無趣,各位大人,欣賞歌舞品嘗美酒才是快哉!”
說著,他拍了拍手。
身姿纖柔的舞女們從門口進來……
與貴女們繁複的服裝不同,舞女們裙擺寬大,衣衫飄逸,卻不媚俗。
官員們日日操心著事務,還真沒時間去欣賞歌舞。
看著年輕貌美的舞女,一時間,官員們還真放鬆了不少。
信陵侯瞄了一眼殿中舞女們,就低下頭麵色如常的喝酒吃菜,一點都不像那些官員們看呆的模樣。
眾所周知,信陵侯不貪美色。
姬懷安摩挲著手中杯盞,微眯著眼眸,一幅跟著他們欣賞的模樣……
實際上,他的心思卻不在這裡……
說實話,其實到如今,他都不知楚鈺準備的美人是誰。
不過聰慧如他,心中還是有隱隱的猜測,隻是這猜測太荒謬了……
舞女們踏上小鼓,隨著鼓點還有樂聲節奏越來越急……
一瞬間,舞女們散開寬大的水袖,香風撲鼻。
有官員看癡了,伸手就要去抓那水袖,卻偏偏差一點。
水袖如花瓣般散開。
樂聲停了。
有琴音響起。
舞女往後退了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