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路北方指著楊碧華手機上的照片道“對,就是他。”
楊碧華為了在路北方麵前圖表現,也算是給自己局長羅永春和鎮委書記陶大軍有個回複,他一咬牙,對身邊的另兩位來幫忙的同事道“路鎮長說了,就是肖猴子。他是臨河鎮八組的,你們將手頭活忙完,馬上就帶兩個人過去,將他給抓回來!這次惡意砍胎之事,十之八九,就是他和他的人乾出來的。”
路北風看著楊碧華的人轉身就要走,而且是去抓那個瘦高個。他一揮手道“算了,你抓他有什麼用?”
“抓他,就能找到他的同夥啊!”
“當時我就說了,放他一馬的。”
楊碧華望著他道“那路鎮長,您說怎麼辦?”
路北方看著他,嚴肅說道“這件事情,也隻是個例,但從中也可以看得出來。咱們臨河鎮的治安環境並不好。嗯,現在我們將他抓起來,過幾天他又出來了,對咱們鎮裡的治安環境,卻未必有震懾作用。所以,這件事情,咱們嚴厲處理,以儆效尤,我現在想的,不是要將矮個給抓住?而是要將割我輪胎的家夥抓住,並希望借此機會,對臨河的治安環境開展一次整治。”
如果要抓矮個,還好辦,但一聽路北方這話,楊碧華頓時就感覺到事情有些棘手了。在臨河鎮,環境的複雜程度,不是路北方所想的那抓一兩小偷就能震懾住的。
換句話說,這小偷小摸算啥啊,不過是小魚小蝦而己,至於那些聯營采礦采砂的,帶著大功率柴油機半夜三更在朝陽湖偷偷電魚的,那才是狠角色。而且,這裡邊各種關係錯綜複雜,顯然是他楊碧華都難以掌控的。
見手下已將路北方的摩托車弄到拖車上,楊碧華靈機一動,望了望天道“路鎮長,眼看天就就過晌午了,想必你肚子餓了。要不,咱們先到鎮上再說,下午,我到所裡,再分析案情。”
路北方想了想,略微猶豫,才肯定道“那也行,先到鎮上去再說吧!”
按照路北方的想法,他一是想修好車,換兩條胎再說。二來剛與鎮委書記陶大軍通電話,陶大軍知道他來了臨河鎮,肯定作為領導,會候在鎮裡,等著他的到來。
見路北方答應了,楊碧華一揮手,四人上車,直奔臨河鎮。
坐在拖車上,路北方透過車窗,觀察這塊土地。
很明顯,結果他是比較失望的,相較於縣城,或者他的老家宜陽,臨河鎮還真是差了很多。因為愛發洪水,老百姓通常不在村裡建尚好的房屋,而是搭個窩棚保持生產作業,最後積點錢,卻在鎮上水淹不到的地方買房子安家。
這也就造成了臨河鎮的兩麵性。一麵是廣大鄉村的貧困和淩亂,一麵則是鎮區的繁華。很有一步非洲,一裡歐洲之感。
拖車進入鎮區之後,環境就慢慢嘈雜了,路邊的商店張燈結彩,放著促銷的音樂,人群如織,很是熱鬨。
汽車一路急駛,過了臨河鎮,卻沒有停下來。
路北方坐在楊碧華身邊,扭頭問他“楊所長,我們不去鎮上嗎?”
“剛才陶書記說了,先到河韻山莊去!今午在那吃飯!”楊碧華或是為了討好路北方,壓低了聲音道“陶書記和鐘鎮長,都在河韻山莊等著呢,他們說你初來乍到,怎麼著也要接風洗塵,歡迎歡迎你呢。”
“這,不好吧?”
“有啥不好啊?你剛來,飯是要吃的啊!”
楊碧華批判路北方一句,然後交代司機,直奔陶大軍等人預定的一個地方。
這地方不錯,裝修看得出來很豪華,也有不少古典家具。
在楊碧華的引導下,咱北方與他邁步向著樓上宴會廳走去,過道旁的廚房裡,幾個廚師模樣的人正在忙碌,其中一個戴白帽的,正拎著四五斤重的甲魚,正放在案板上砍得砰砰響。
路北方見鎮裡的人都沒去,徑直來了餐館,覺得有些不合適。楊碧華似看穿他心思,笑嘻嘻道“走,書記和鎮長在裡間玩牌,等著咱呢。”
邊說著,他邊將路北方往裡邊的麻將室走。在裡邊,鎮委書記陶大軍、鎮長鐘暄文,正和采砂老板黃永平、黃富貴在桌上學習,桌前擺著厚厚的鈔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