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菜選用朝陽湖與朝陽河交彙處的草魚,先是醃製,然後魚皮魚肉切花,再裹下蛋清麵粉下油鍋炸酥,整道菜呈魚躍龍騰之勢,色澤金黃,魚肉外酥裡嫩,醇香可口。
這道菜剛端上來,自然吸起席間眾人一片叫好。
但是,這農莊或許是生意較好,這次請的服務生小妹又是生手。她肯定沒有經過係統培訓,將這魚端上來之後,她隨便放在桌子上,轉身就走。
“喂!站著。”喝得半醉鐘暄文一看這情形,頓時火大,他手一揮,叫著這小妹道“哎,我問你,你這菜怎麼搞的?”
小女生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估計就是高中畢業下的學,她紮著個馬尾,站著後,瞪大眼睛望著鐘暄文道“鐘鎮長,您,有什麼問題嗎?”
見這小女生被吼住,依然沒有發現問題。
鐘暄文頓時怒了,他臉一黑道“你懂不懂規矩啊?這魚是主菜,這魚頭得對著哪裡?你不知道嗎?”
一聽鐘暄文這話,大家明白過來,這小妹上菜的時候太潦草,沒有將這魚頭對著今天在坐的最大官員陶大軍。
在綠穀縣,確實有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在宴席上,魚頭對著誰,誰就是主客,是受到重視的貴客。
女孩被這麼一吼,幾乎秒懂。
她紅著臉再次走到桌旁,將桌子轉動,想將魚頭轉出來朝向主客。
可偏偏這桌子是自動轉桌,就在兩人爭吵時,桌上的魚頭慢悠悠的,已經轉到另一邊去了。
女孩紅著臉,呆呆地等著那道菜轉過來。
眼看女孩紅著臉,身著陳舊的衣裝,隻簡單的紮了馬尾,路北方突然就想到自己妹妹,也確定這是剛出社會的女孩,頓時一股憐憫之情,在心底油然而生。
他望著這窘迫的女孩,擅作主張道“好啦好啦,小妹,你退下去吧,沒事了!”
轉而,路北方朝鐘暄文道“算了,鐘鎮長,咱們喝酒就圖個高興,不與小姑娘計較。”
沒曾想,鐘暄文對路北方的話很不讚同,他繼續攻擊小女孩道“不與她計較?她老板還不是照收我錢嗎?我們來這裡,就是享受服務的?服務不到位,誰特瑪付錢呢?”
路北方看到鐘暄文得理不饒人的樣子,怒火一下在心裡升騰起來。
若不是意識到自己初來臨河鎮,在這裡未有立穩腳跟,是完全陌生的存在,他肯定是爆發出來!
但就算如此,路北方還是明顯地臉色變了。
他不再說話,而是將桌上的白開水端起來,一飲而儘,隨後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在場的人們都察覺到了這種變化,氣氛有些尷尬起來。
經過短時間的沉默,作為這次宴席的主角,陶大軍開口打破僵局,並試圖緩和氣氛,他忙著替鐘暄文解圍“哎,算了算了,暄文,你就彆說了!”
同時,又示意服務員小妹道“走吧,這裡沒事了!”,當即,與此同量,陶大軍還示意趙曉菁出去將路北方喊進來,隻是路北方借故打電話,再沒有走進來。
雖然路北方沒再說什麼,但他在酒宴上的離場,讓大家心裡都不舒服,猶其是鐘暄文,更是覺得這是狠狠在打他的臉。
路北方這麼剛直的性子,讓所有人都為他暗暗捏一把汗。
在送路北方前往鎮大院宿舍的時候,楊碧華跟路北方說了兩件事。一個路北方在船上被割兩條輪胎之事,他一定會查。
另一件事,自然是意味深長提醒路北方,鐘鎮長這人特彆小氣,若是今天這事他喝醉沒記在心上還好,若是記下了,你在臨河鎮,可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