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在眾人目光注視之中,鐵鱗海蟒蛇身一動,倒是沒有直接動手,而是蟒身翻滾,直接掠堤而下,落入了大堤下方的輪回海中,轉眼消失不見。
在這個過程之中,就算周鐵河欲報殺子大仇,卻根本來不及做什麼動作,。
境鐵鱗海蟒真要發起狂來,同為三境圓滿的他,根本就攔不住。
最最重要的是,剛才周鐵河暗中引動了一下施於鐵鱗海蟒體內的劇毒,卻是發現沒有太大的效果。
似乎以前無往而不利的劇毒,根本就是擺設一般。
這或許也是鐵鱗海蟒敢將周海歸直接纏繞而死的原因,要不然那種生不如死的劇毒,並不足以讓它和周鐵河結下死仇。
一場鬨劇,以周家獨子周海歸爆成無數血肉碎片而告終,而那做下如此慘事的鐵鱗海蟒,殺了人之後全身而退,讓得整個大堤之上,半晌無聲。
所有人都在回味著先前的那一幕,這其中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而大多數人的目光,則是不斷在周鐵河的身上掃來掃去。
一小部分人心中幸災樂禍,因為他們現在都知道這是周家暗中設局,引那位王府二公子入局,沒想到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連周海歸都死了。
想必此刻周鐵河的心都在滴著血吧,要知道周海歸可是周家獨子,是周鐵河視為傳宗接代的唯一子嗣,現在一朝身死,豈能不怒發欲狂?
“陸尋,你到底使了什麼妖法?”
安靜的大堤之上,周鐵河怨毒的目光,忽然轉到那位王府二公子的身上,其口中的問話,讓得眾人若有所思,卻是一言不發。
“周鐵河,你不要胡亂攀咬,大夥兒都親眼看到你兒子是死在那海族手中,關我們家二公子什麼事了?”
這個時候陳先終於是趕到這裡,聽得周鐵河的指責之言,他怒不可遏,這老家夥還真是會找理由,真當所有人都是瞎子不成?
“我胡亂攀咬?那就請二公子解釋解釋,明明那鐵鱗海蟒剛才是在攻擊他,為何會轉而攻擊我的歸兒?”
周鐵河滿心怨毒,隻想找個人來發泄,而且他口中所說也是事實,更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到現在都沒有想明白呢。
“你的歸兒……”
這一次陸尋真是沒有忍住直接笑出聲來,腦海之中浮現出“歸兒”二字在地球那一世的含義,他就覺得這個剛剛死了兒子的家夥,竟然有那麼一絲絲的可愛。
不過陸尋也知道此刻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定了定神,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繼而化為一抹淩厲,盯著周鐵河的目光,同樣蘊含著憤怒。
“周鐵河,你倒是真會惡人先告狀,我問你,那三境鐵鱗海蟒是你養的吧?讓它出手攻擊我這個王府二公子,也是你的意思吧?”
陸尋義正嚴辭,先是說出一個事實,然後厲聲喝問道“本公子倒要問問你,我鎮東王府,到底是哪裡得罪了你周家,讓你下如此狠手?”
這一番質問氣勢十足,似乎那個在眾人眼中的紈絝二公子,也有屬於他威嚴的一麵,一眾王府護衛都是神色肅穆。
仿佛因為今日之事,這位王府二公子的一抹血性終於是被激活。
都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而且還要反咬一口,再不據理力爭,那就真的隻是一個廢物了。
“二公子說得不錯,周鐵河,今日你要是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我鎮東王府也不是好惹的!”
陳先作為鎮東王府的護衛統領,此刻一身凜然正氣,也讓王府護衛們頗為佩服,要知道他麵對的,可是一位三境圓滿的武師。
隻是眾人哪裡知道,陳先之所以有這樣的底氣,還是因為有二公子在此,彆人不知道二公子的手段,他還能不知道嗎?
甚至陳先都在想著,剛才那三境鐵鱗海蟒突然倒戈,恐怕也是二公子的手筆,這神乎奇技的手段,簡直是鬼神莫測。
能讓一尊三境圓滿海族鐵鱗海蟒直接倒戈,試問二公子還會怕了一個三境圓滿的武師人類嗎?這就是陳先心中真正的想法。
“少城主,你剛才也親眼看到了,是這位周家主對我動手在先,而且還是勾結海族如此惡劣的手段,此事,你認為該如何解決?”
陸尋沒有去理會那氣息有些不穩隨時可能爆發的周鐵河,而是將目光轉到了少城主楊賀的身上,問出的一番話,占儘了今日的道理。
這個時候的楊賀,倒是已經從化光大師後邊出來了,但他的臉色卻是極不好看,因為這件事真正的始作俑者,其實是他這個少城主。
這背後的主謀,陸尋自然是一清二楚,可他就是要當著眾人質問這位少城主。
現在皮球舊給你了,你城主府不是自詡公平公正嗎?那這件事需要怎麼處理?
如果城主府選擇護短,對周家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在這渡邊城的公信度自然會大打折扣,這肯定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
可若是城主府選擇公事公辦,後患也是很大,首先周家就不會接受,更可能讓那邊的劉伯玉父子寒了心,這些可都是城主府的重要盟友。
不得不說陸尋是給了楊賀一個兩難的選擇,這甚至已經超出了他能作主的範圍。
不管怎麼說,他終究隻是一個少城主,並非這渡邊城真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