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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西城下方的城門之處,三境武師陳泰忽然聽到動靜,然後便看到一群身影朝著西門快速靠近,當即驚覺而起,直接大喝了一聲。
這一道大喝之聲,將所有西城門的護衛們全都驚醒,他們的眼眸之中有著一抹驚疑不定,卻是個個都拿起武器,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這就是位處渡邊城這種臨海城池的好處了,城主府這些府衛都曾鎮守過大堤,有和海族戰鬥的經驗,遠非那些太平的內陸城池可比。
再加上前一段時間海族大舉來攻,渡邊城剛剛才經曆過一場慘烈大戰,幾乎所有人都是死裡逃生過來的,神經也變得更加強大。
所以雖然倉促起亂,他們也沒有亂了陣腳,一個個盯著那邊急速靠近的數十道身影,卻是沒有任何一人退縮。
“哈哈,陳泰,我勸你還是趁早看清形勢,真要等大軍入城,可沒有後悔藥吃!”
既然到了這個時候,周鐵河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直接大笑出聲。
為了避免一場廝殺,他希望用言語來說服陳泰,畢竟這位並非鎮東王府的嫡係,而是城主府的一名府衛隊長。
而這種大軍壓境的局麵之下,他相信這些西城護衛都是繃緊了心弦,自己再來加一把力,說不定就會讓這根弦生生崩斷。
“周鐵河,劉伯玉,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叛亂!”
哪知道就在周鐵河大笑聲傳出之後,陳泰卻是踏前一步,高聲喝罵。
他是有血性的漢子,當時城主楊巡棄城而逃的時候,他就不再認那位是渡邊城的城主了。
如今城內城外倒是有謠言說鎮東王府勾結海族,可事實是什麼情況,當時就在東門城牆上死戰過的陳泰還能不知道嗎?
隻是陳泰沒有想到的是,同樣可以說是被鎮東王府救了一命的周劉兩家,竟然會在這種關鍵時刻背叛,讓得他大怒的同時,又生出一絲憂急。
嘭!
陳泰的動作可不會太慢,在他說話的同時,已是伸出手來掏出一個竹筒模樣的東西,然後在底部一拍。
一道光芒衝天而起,炸開一朵炫爛的煙花。
“執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我們了!”
周鐵河根本沒有在意那傳訊煙花的炸開,因為他知道鎮東王要從南門趕到西門,是需要不少時間的。
在這個時間內,自己早就打開城門,迎接外間大軍入城了,到了那個時候,自己還用顧忌什麼鎮東王嗎?
“殺吧,一個不留!”
周鐵河麵無表情,然後大手一揮,周家族人身先士卒,卻沒有發現其中一個周家的二境武師,離這邊的大部隊越來越遠了。
“該死的,竟然全是三境武師!”
感應著那一群黑衣人身上爆發出來的磅礴氣息,陳泰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能想像得到,恐怕這些家夥,就是周劉兩家先行放進城來的敵軍精英。
“說得沒錯,一個不留!”
然而就在陳泰決定拚死一戰,儘量拖延一些時間的時候,一道威嚴兼且熟悉的聲音突然傳進他的耳中,讓得他第一時間就將目光轉了過去。
不僅是陳泰,包括他那些下屬,甚至是包括周鐵河等人,在聽到這道聲音的時候,都是身形一滯,仿佛是被天雷劈中了一般。
尤其是周鐵河和劉伯玉緩緩轉過頭來,看到那正前方一道威嚴的熟悉身影之時,身形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全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鎮……鎮東王?!”
劉伯玉的牙關都在打顫了,彆看之前他和周鐵河直呼鎮東王的名諱喊得極是隨意,可當這位五境強者站在自己的麵前時,他們所有的膽氣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陸明陽,你早就知道?”
周鐵河倒是比較沉得住氣,見得他深吸了一口氣,就算是明知道自己今日定然無幸,也要先弄清楚這件事再說。
“不,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說實話,此刻現身的鎮東王陸明陽,心頭也是頗為感慨,但他自然是不會說出這是陸尋的未卜先知。
而且在說話之時,有意無意間將目光轉到了某個周家的二境武師身上。
“周仝,是你!你為何要背叛周家?”
順著陸明陽的視線轉將過去,周鐵河這一怒真是非同小可,那個叫周仝的二境武師,正是之前他派去觀察陸明陽一行行蹤的周家族人。
周鐵河對這位二境武師極為信任,可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這位背叛了自己,讓得他有一種一著不慎,滿盤皆輸的憋悶之感。